的生理反应,他很明显在忍耐着什么,果不其然,我耳边又传来了他略带嘲讽的声音。
“所以你刚才在梦里和你那发小了什么,才会叫得那么?”
我愕然,片刻之后才醒悟,我先前在昏迷之中梦到了谢临,或许还叫了几声他的名字,这才被贺行抓住了破绽。
那并不是什么好梦,谢临在梦中死死锢住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,若要说我叫的“”,那也只能是贺行者见,再无其他解释。
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对贺行的好瞬间塌落,像一座基未稳就急匆匆搭建的楼阁,我早就该意识到的,贺言的哥哥自然跟他是一路货,我本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。
“今晚的事还是麻烦贺总了,我也不能白白承担您的,不如这样,您那边安排人估算一费用,我会尽快把这笔支打你的账。”我迅速调整状态,对待贺行的语气一如商场上的合作伙伴。
“你说什么?”贺行语气沉了来,我甚至还从中品了几丝愤怒。
我明白他因何而生气,对于他这自认在上的贵公而言,用钱去给他的“善意帮助”贴标签,是一件十分掉价的事。
我不为所动,看向贺行的目光定定:“我这个人最不喜占便宜,贺总的私人医生、药品、佣人服务费……哦对了,还有您宝贵的时间,我都会折算成现金还给您,这样我们也能两清了。”
贺行许久没有说话,他居临注视着床上的我,天板上的灯光打来,在他闭的线勾勒了浅不一的影。
“付观宁,我以为你会从这次打击中取教训、改了脾气,不过现在看起来,我大约是估你了。”
我忍不住咯咯笑声来,随即往后一仰,斜斜靠在了床:“贺总怕是要失望了,我这个人的坏脾气是从娘胎里带来的,只怕是死,否则轻易改不了……我累了,就不留贺总了,您请自便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要是贺行还想给彼此留脸,多半都会气冲冲地摔门离开,但他偏不,还要继续留来自讨没趣。
“现在话说得倒是够气,可要是你知傅思行快破产的事,不知还能不能梗着脖跟我嘴?”
我猜的没错,先前贺行在卫生间堵住我言又止,多半就为了这件事。
我扬起,尽量让自己的表看起来冷漠又淡然:“不劳贺总费心告知,我已经知了。”
贺行眉微微皱了起来:“你知了……你不打算帮他一把?”
我歪,一脸不解:“贺言跟傅思行两个人的事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不知傅思行是因为你才被我弟刁难的么?”
我扯了扯嘴角,了一个嘲讽的笑:“那又怎么样,不过一个前男友而已,早就分开八百年了,还指望我念旧吗?”
贺行像是从来没见过我一般,目光如同探测准扫描过我脸上的每一寸肤,而后我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声:
“贺言说的没错,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。”
我又梦到了妈妈,梦里的她温柔地抱着我,给我念一本厚厚的童话书。
“伐木工的儿大了,他上了邻居家的女孩儿,可女孩儿的妈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,就想办法给他了恶毒的诅咒。
伐木工的儿去砍树,斧掉来砍断了他的左……哎呀,这段故事不好,宝宝不要听,我们继续往后面读……”
妈妈像是被书里血腥的描写吓到了,她飞快地捂住我的耳朵,又腾一只手,将书页哗啦啦地往后翻。
妈妈低估了一个孩的好奇心,我一直记得这段本不该现在童话故事里的节,等稍微大了些,我自己想办法找来了这本书,读完了后面的故事。
伐木工儿被诅咒缠,先后失去了四肢和躯,好在有个铁匠给他打造了一副的铁,他终于变成了一个无不摧的铁人。
坏消息是铁人没有心,他再也无法上邻居家心的姑娘了。
从此铁人踏上了漫漫路,只为给自己找一颗心,故事的结局铁人没有回到家乡,跟邻居姑娘结婚生,而是选择留在一个国家成为统治者。
在权力面前,本不值一提。
从这个角度来说,这本童话书似乎不太适合小孩。
但我更喜的是铁人的设定——没有心,不会到痛苦,更不会受到伤害。
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谢临的时候,谢临只是哄着让我那本书,接着他当着我的面把那本书扔了垃圾桶。
“瓜瓜,没有心的确受不到痛苦,可同样也受不到,江阿姨那么你,你忍心这样对她吗?”谢临说教的时候很像一个惹人烦的“小大人”。
我思考了良久,不得不承认谢临是正确的,我不舍得妈妈,不是因为她那么我,而是因为我那么她。
等我从睡梦中醒过来,对着床那盏孤零零的台灯时,才意识到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,我的一腔意再没有可以寄托的对象。
我已经渐渐变得不会了,就像贺行说的那样,我没有心。
我是个铁人。
我自顾自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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