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因此,一缕怨魂不散,遂成邪。
第10章 净土
听着寂归的话,玉晚默默。
虽说从看到镜上的血,以及门窗上的手印时,玉晚就知对方应该是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姑娘,之后据荀少爷的行事也大致能猜姑娘生前肯定遭遇了非常不好的事,但真看到溯源来的经历,玉晚发现她还是将事想得简单了。
原本她以为,如须提这样的圣地,路上遇到的不是信徒就是居士的地域里,纵使有见不得光的肮脏事,也必不会像另外四天那样随可见。
譬如她在山上的时候,不论修士还是凡人,大家彼此和睦相,连角争执都很少发生,切磋也往往到即止,不会见血,更枉论犯杀人这等重戒。
但在山,这离得最近的城镇,居然刚来就碰到一边拜着菩萨,一边草菅人命的恶人。
并且听荀少爷那些对话,这样的事显然不是第一次。
这可是佛陀脚。
就不怕遭果报吗?
玉晚小声将疑惑说给无沉。
无沉听罢,同她:“有人就有望,有望就有纷争。壑难填,纷争难止,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净土。”
“须提也不算净土?”
“不算。”
“那倘若有至纯至真、至诚至善之人,他的心能算作是净土吗?”
“算。”
“你心里可有净土?”
“我没有。”
年轻的首座仍闭着,答:“我心中存着,又如何是净土。”
所以不仅是这以人族等诸方生灵为主的中界里都有纷争,包括万鬼横行的界、众仙云集的上界,游魂饿鬼们会为了一炷香火互相吞噬厮杀,超凡脱俗的仙也会因一龃龉斗得你死我活,这三界纷争永无休止,自然不存在净土。
真正的净土远在三界之外,绝非轻易便能到达之。
玉晚听完没再问了,转而将注意力放到荀夫人上。
此时的荀夫人面青白一片。
她死死瞪着幕上的少女。
观其神态,竟比那初初苏醒的少女还要更像厉鬼。
其实早在幕刚开始显雪夜时,荀夫人就已认那是哪一天。
她骤然就变了脸。
若非怀里沉甸甸又毫无生气的冰冷再三提醒她,这只是溯源,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,她甚至想撕开幕冲去,亲手让那少女形神俱灭,永世不得超生。
什么鬼东西,也敢害她儿!
“一善念者,亦得善果报;一恶念者,亦得恶果报。”寂归,“夫人,可还要继续看去吗?”
“看!怎么不看!”
荀夫人咬着牙,咙都要溢血来。
凭什么不看?
她倒要看看,这个生前明明成天都在伺候她,却不忘搔首姿勾引她儿,仗着她儿年纪小不懂事,言巧语地哄着她儿想攀枝,好在没几天儿腻了直接把她扔里,死不就死了,多大事,居然变成鬼后不知打哪吃了熊心豹胆,竟胆敢对他们家复仇的鬼东西,究竟是怎么害了她儿!
于是看着幕上的少女睁开,却并未立即动作,而是真正像尸一样蛰伏在底,暗中窥伺着榭动静,荀夫人冷笑一声:“不过如此。”
但很快,荀夫人就笑不来了。
因为跟着的一幕,赫然是个日,不懂事的荀少爷看中了名新人,大白天的拉着新人寻作乐,乐到在榭里脱掉要发之时,底的少女终于动了。
一抹鬼气作衣,她悄悄浮面,顺着立爬榭。
然后她趴在护栏边上没再动,唯乌发后那一双盛着血的,直勾勾地盯着荀少爷。
荀夫人简直骨悚然。
她就在旁边看着她儿?
这……
“呼。”
像是突然的风动,少女对荀少爷了气。
鬼气冷,所以尽荀少爷看不到少女,也还是能觉到冷意。
他打个寒颤,顾不得继续实施兽行,匆忙起穿,完全没理会那自从被他拽来推倒,拼命反抗无果,便认命似的再不挣扎的新人,哆哆嗦嗦地嘀咕怎么突然好冷,抬脚走了。
他走后,少女了第二气。
新人这才哆哆嗦嗦地也起跑走。
接来只要在荀家里,不荀少爷是带人去榭,还是去哪寻作乐,少女都如影随形地打断破坏,不让像她一样的人再遭毒手。
由此可见,这个时候的她,并没有想杀荀少爷的打算。
转机是在一个雨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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