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着她。

玉晚忍不住笑了。

她五官绝艳，不笑时还勉符合玉族讲究的冰清玉洁，可一旦她笑起来，纵使只是微微弯了弯眉，也似和风解冰，有着一样波光粼粼的动人，媚天成。

这样撩人心弦的笑靥，看得九方承一面想要歉，一面又意识觉得，像她这般妖娆、魅惑、勾魂摄魄……

她若不是妖女，还有谁够资格当妖女？

“其实我应该谢谢你，一句话就让我得到了自由。”

玉晚笑：“你虽然品行不怎么样，但好歹也算帮了我的忙，我就不计较你这次跟踪我的事了。”她抬手，“九方少主，请吧。”

这是赶九方承走了。

九方承愈发僵。

他从未想过，他在玉晚里竟是这样的人。

她简直将他的面往地上踩。

难以言喻的怒意夹杂着说不清不明的悔意在心底升腾，九方承气得狠了，忽然看见谁，挥袖一指。

“那是无量寺的寂归，你不如去问问他，须提收不收你这样的人修太上忘！”

玉晚循着望去。

因此地乃中州与西天界之，人迹罕至不说，土地也很荒凉，仅零星生着些草木。便在稀疏草木间，有一披半旧衲衣的者正持珠缓步而行。

玉晚先是认那衲衣襟上的暗纹乃无量寺独有标识，接着与离家前偷偷寻到的画像作比较，确定九方承没骗她，这位者确实是名满天的住持寂归，玉晚没有迟疑，转走向寂归。

仿佛这一走，就与过去的一切全划清了，少女脚步轻快，裙摆飞扬，动的发丝都名为快乐的意味。

她的快乐让九方承不甘极了。

可再不甘，也只能睁睁目送少女到了寂归面前，俯便拜。

“师父，我修太上忘，还望师父收留。”

寂归驻足看她。

因没了修为，无法施术，玉晚此行全然是靠着双脚行路，一步步地走到了西天。这一路栉风沐雨，她眉透着的疲惫，然寂归却瞧得，她神极其定，甚而说到太上忘四字时，更是带着决之意，显见她已好所有准备，方能如此果断地求到他跟前。

念珠一粒粒拨动，寂归看了她片刻，忽而微微一笑。

他显然认她是近来因自封艳骨而名声大噪的那位，：“你中州，为修，太上忘也为家法门。何故要我收留？”

玉晚先解释她选太上忘只是单纯想修而已，她已非修，而后答：“须提清静。”

这倒是实话。

寂归颔首。

玉晚再：“师父是我西天后遇到的第一个人，我想，我与师父应当也算有缘。”

寂归：“你与我确实有缘。”

如不然，他本该昨日就回山上，何来今日还往这荒无人烟的边陲走一遭。

寂归又看了看玉晚。

不知这次可看什么，总之他对玉晚：“随我走吧。”

“多谢师父。”

玉晚再拜了拜，起跟在他后，也不回地走了。

徒留九方承站在原地，袖里双拳握得死。

须提位于西天最，乃极西之地，是以前的玉晚绝不会去，或者说不可以去的场所。

而今她跟着寂归，以后者修为，仅眨工夫，她已置须提无量寺。

梵音阵阵，檀香隐隐。

前方山门庄严肃穆，来往信众亦神庄重，不见喧哗。随人步其中，穿行于袅袅青烟间，走过一重又一重恢弘殿宇，某个岔路前，寂归止步，同玉晚说话。

寂归说，他虽答应收留她，但若想久地留在这里，还需皈依。

“你好好想想，可要我门，”者如是说，“想清楚了，再决定要不要拜我为师。”

玉晚摇，不用想。

她注视着周围，看了山门后，不论衲衣还是布衣，修士还是凡人，他们面对金塑像皆礼拜，一秉虔诚，她：“若没想清楚，我本不会走。”

她收回目光，垂首合掌：“请师父为弟主持皈依。”

寂归好。

他便没带玉晚走那条岔路，而是换了个方向，边走边：“你与我确实有缘。”

起初玉晚还不太理解师父怎么又说一遍，直等到了大殿外，望见殿有和她一样准备皈依的信众，玉晚方知原来今天本就是要举行仪式的日。

于是殿静立，磬鼓鸣响，请师受皈。

寂归在玉晚面前站定，为她授法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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