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顾倾合上书页,将那册放在一旁,替沈诉诉将车箱笼里的薄被取了来。
她坐得有些困了,便朝后一倒,靠在榻上,对顾倾说:“顾南舟,我要睡觉。”
他知,沈诉诉这个人虽然脾气差了些,但多少还是尊老幼的,对比她小上许多的人,她倒是罕见的有耐心。
她拍了拍枝的芍药,将剪收了起来:“我们明日发?”
见沈诉诉靠在里侧睡着了,他也顺带靠在了榻上,继续阅读这份名单。
沈诉诉昂首,理直气壮:“阿爹,我不怕这些。”
“诉诉去寒山有怕吗?”沈严关心问。
“顾南舟,人家只是个半大小孩,你欺负他什么?”沈诉诉将丛里的一朵黄芍药捧了起来,漫不经心说。
“一起就一起呗,沈家又不是养不起多一个人。”沈诉诉秉承着白嫖完顾倾还能再白嫖一个傻小的理念,对顾倾说。
“嗯。”顾倾低眸,将沈诉诉手里的金剪接了过来,妥善放好。
隔着大老远,她只能听到左晨格外亢的哀嚎声。
沈诉诉坐在回程的车上,啃着寒山县本地的小甜瓜,她边坐着顾倾。
“顾大人,我可以当您的随从,为您鞍前后。”左晨提议。
顾倾轻咳一声:“你留在寒山,也是帮助我。”
“我发誓一都不看沈小——顾大人,您是不是醋了,我我我那时候并不知。”左晨回过味来。
苏州刺史梁雪,她的儿不就是那梁昭吗?
“阿爹!”沈诉诉这么时间没见沈严,也有些想念他,赶扑了过去。
沈诉诉有些心虚,偷偷看了一顾倾。
顾倾没打算理他,径直走到院外。
或许是要想起来了,顾倾想。
“不可。”顾倾正,冷声拒绝了。
顾倾没承认,一言不发,走屋外。
车行路一整个白日,夜里终于抵达洲县,沈严守在县外,一脸唤了好几声:“诉诉,诉诉,我的乖女。”
左晨对前朝忠心,本想跟着他一起走,但顾倾把他赶回去了。
沈诉诉自己在一边吃着东西,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,从不关心顾倾这边的事。
严格来说,顾倾才刚过弱冠之年,连表字都还没来得及取,还有些稚,他并没有顾仪摸爬打多年的成熟魄力。
梅郝鑫会据时间,替他将那些官员请到洲县,他要依次约见,共同商议此事。
他曾了解过青霞门,这教派并不信奉的神明,或许与江南的风气有关,青霞门更倡导的是自由的理念。
他住自己的眉心,觉有些疼。
刀杀人一事,将寒山县百姓闹得人心惶惶,顾倾一来,几日便将凶手捉拿,寒山县的百姓都很激他。
他叫顾倾的语气多少有些敷衍,顾倾也不在意,只将沈诉诉从车上牵了来。
“顾大人!为什么!”左晨很委屈,“我族对顾家忠心耿耿。”
“呜呜,顾大人,我错了。”左晨在屋里哀嚎。
喊了十声沈诉诉,沈严才记得叫一声顾倾:“还有南舟,我的好女婿,你们终于回来了。”
“你和一个小孩儿较什么劲。”沈诉诉疑惑。
沈诉诉在驿馆的园里拿着一把小金剪在修剪枝。
与他的神汇,沈诉诉对顾倾挤眉,让他不要揭她的短。
这边梅郝鑫差不多安排好了一切,便先行离开。
顾倾面无表:“……”那半夜吓得躲到我怀里的是谁?
“你等到了叫我。”沈诉诉伸手取自己的簪,卧在车上睡了过去。
“是。”顾倾。
沈诉诉在清泉寺里要到了他们这边的斋饭菜谱,心满意足。
“他要随我回洲,我拒绝了。”顾倾在沈诉诉边坐了来,他瞧见沈诉诉将这里的杂叶全修剪净了。
“不。”顾倾果断拒绝。
“等我回洲之后,便去看看。”顾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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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寒山县的时候,沈诉诉与顾倾收到了许多寒山县百姓送来的东西,基本上都是土特产,还有当季新鲜的瓜果蔬菜,这让顾倾不得不再安排一辆车过来装这些礼品。
顾倾想起他和梁昭的过节,到有些无奈。
在寒山县停留一段时间后,顾倾将所有事准备好,便与沈诉诉回洲。
顾仪,他的兄……于他而言,如兄如父……顾倾的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思绪。
沈诉诉对他说话都没那么温柔!左晨十分可恶。
顾倾手中握着一卷书页,其上写了待联系前朝官员的报,其中有一人的姓氏颇为熟悉。
派倒是新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