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怪我吗？”他听到少年问。

扒着被，视线一路追随着男人的背影。

男人认命地走上前，抬手一抹，糟糟的布料各归各位，他一截埋的衣领，理顺袖筒，示意少年：“伸手。”

简棠就乖乖抬手放袖里。

沈归南心如麻，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合得神思不定。

沈归南从衣柜中找两衣服回到床边，看到少年忐忑的视线，叹了气，“不怪你。”

他很听话地坐在床沿，让什么都很乖的合。

扣好最后一颗扣，沈归南把转开的视线挪回少年脸上，“记住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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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小猫咪毫无预兆地突然变了人形，他以后要怎么养？

吧。

沈归南说完，把卧室留给少年，自己一个人了浴室。

猫咪是不喜肤上贴着东西的。

宽阔的大床上，少年像是在被窝里过，发糟糟的，一脸苦闷，肩膀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折腾得皱皱，少年有不兴地指着衣服：“……我不会穿。”

沈归南暗自打量了他一会儿，垂眸与他对视：“肚还疼吗？”

门外传来小声的呼唤，沈归南回过神来，脸上的珠，推开门走了去，“怎么了……”

简棠傻傻地，语气却不大笃定：“……记住了。”

饲养一只孱弱的小猫咪，对他来说已经是开天辟地一遭了，好不容易把养护技巧全学会，小东西竟然直接化成人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沈归南不自觉地挂上笑意，“嗯，穿上衣服，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“饲主……饲主。”

沈归南背对着床也能觉到后追寻不安的视线。

简棠摸了摸脖旁边不大舒服的衣领，轻轻：“好。”

沈归南：“……”

少年乖巧地坐在床沿，两只白的脚丫悬空晃，发旋的弧度都透着单纯的傻劲儿。

沈归南意识到，自己可能真的捡回来一只小妖怪。

关上门，他快速地洗了把脸，冰凉珠从额间落，刺激的冲散了雾霭。

简棠仔细受了片刻，小腹痛减弱，只剩隐约的酸麻，他轻轻摇：“不疼了。”

换衣服过程中，沈归南的视线一直很绅士地转向别，虽然看不见，穿衣系扣的动作却行得有条不紊。

但简棠却忍着没有开。

少年的神骤然明亮，“真的？”

奇异的是，他并不为此惊惧忧思，更没有因此排斥少年的亲近，他只是……只是有茫然地觉到手足无措。

“次自己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