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表演。

大钟见小钟一直望向说话的人，以为她对此兴趣，问：“要去看看吗？”

“不了。现在好晚，我又困了。”

此时，地铁行至广场的那站，人似涨落不定的，推着小钟又往大钟那边靠。他措手不及地被撞到，正想多让些空间，就被小钟揪着衣角抱住。

她们学校的时间太晚，同行的早已没有学生。就算被看到也没关系，她如是安自己。

他的心好快，一不输她的。

“放开。”大钟附着她的耳轻声。无可放的手揪了揪尾。

小钟不理不睬。

大钟又：“我要车了。”

她将手臂伸向他的背后，缠得更。

他似乎终于动了怒，起她的，缘着耳后愈发低倾，羽似的气息挠尽颈窝，微凉，不知是涔涔的汗，还是薄的吻。

小钟吓得退开一大步，他却勾浅笑，潇洒走车厢，“回见。”

她没有多想，不顾一切地追去。

车门就在她脑后撞合，而他也不回地登上扶梯。

“钟绍钤，你给我站住。”

大钟没想到她会车，闻声回时全然怔住。他意识想要来，但扶梯已将他送至中央。

只好是她跟上。

大钟在一面铜镜般反光的画旁停，一气，郑重其事：“到此为止吧。”

他早已恢复成平日百毒不侵的模样，一张冰山脸结着数九严寒。仿佛那间小屋里的温柔只是她的一场梦。小钟不敢离他太近，小心翼翼：“对不起，我没有想太多就追来，不是想纠缠。”

她以为他在说她追来的事，他却想说这段未曾开始的——

“你不必歉。变成现在这样，责任在我。我以为你会冷静。”

大人装作不知，是用最温柔的方式给小孩留有面，自己反省。小孩却髓知味地一错再错。她被拒绝不好受，他又如何不难过？

冷彻的神诉说着最后错过的机会。她极力想要辩解，想要挽回，却发现是百莫辩。

小孩还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别人中的形象值得去维护，也想被他承认，因为他是她放在心上的人。

“你早知了。”她只暗笑自己的痴，“我倒希望你早说这话，不必让我像个傻一样。”

大钟：“法律不能因为人产生与犯罪相关的意志就达制裁，而要依据犯罪的行为。在今日以前，你并没有什么，我早与你说，这话又从何说起？岂不是故意引你往歧路上走？”

如何想与如何不是一回事。他望了墙上扭曲的倒影，并不打算原谅因心煎熬而诡辩的自己。

小钟对他心中的邪念一无所知，只觉听了一个相当恶劣的比喻。

她好恨。因为他比她年，比她聪明，比她见过更多的人间，就可以对的事游刃有余？轻描淡写，三言两语，就将她的真心宣判为谬误？

越是如此，她越不会善罢甘休。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今日的傲慢。

小钟用他的话以牙还牙，“我已经变成现行犯了，你要怎么？无非是教训一顿，然后呢？我就是每天晚上用你意，滴在你的照片上，你能拿我怎样？思想是自由的。”

大钟没被吓到，反而霸的真面。他所决定的事不容擅改，放任温柔是因为有成竹。他将小孩的气话一笑置之，“珍重。后天就是期中考试，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——明知她对他的，这话由他说来的分量，他不说破，却一步步地算计着，将她牢牢地拿于掌心。

“钟绍钤，我恨死你了。”

也许是从这里开始，也许在更早的时候，她们之间，小钟总是先离开的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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