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千秋国时，听到神权大过皇权弦月就觉得不可思议，因为她知皇帝可以封神，甚至朝廷还专门设有封神的规定，所封之神既有山川自然之神，又有忠臣义士节烈孝妇之神，还有那些祈祷灵验的仙释巫鬼，不论，只看影响，影响好的就定诸神爵制。

回去黄粱县的途中，弦月又碰上了黑木神，看他灰溜溜的样，明显是打输了，弦月想起一桩事问他：“在今天之前你又不知无为老祖是谁，为何在无生老母面前争夺城隍一位时，听她说城隍由无为老祖封赐，你问都不问一句无为老祖是谁就走了？”

“什么事了？”黑木神连忙问。

说到底，在人间看似神大，实则人大。

就像那三国名将关羽，就是依着历代皇帝的封赐，从一名武将成了现在的武财神和伽蓝菩萨，在佛两家都享有非凡地位。

老抬看向弦月，他问弦月：“你觉得是神创造了人，还是人创造了神？”

封神榜一到弦月手上，便成了一块神砖，弦月握住，她不知接来要怎么，或许只要将无生老母抹除，让正神回归，一切顺应自然就是最好的法。

老看起来又恢复了原先的活力，他朝其中一个老鬼招了招手，“娘，将封神榜拿给我。”

他就要送客，弦月不走，站起来又：“雷霆雨，俱是天恩。四季更新，日夜替，开落，生老病死都是自然回，天灾人祸，或许并非你以为的上苍不作为，就像你设立无生老母的初衷是好的，封神的初衷也是好的，但还不是成了现在这样？”

老鬼一翻手，手中便凭空多了一块的提锦缎，上面写满了众神的名号。

老的面愈发显得灰败，他静静坐了许久，想了许久，“天地不仁，我反了它，我不仁，自会有人来反我，你们是来反我的？”

老接过，低仔细看了看上面每一个名号。鹤龄正想要不要动手抢时，老将上面的名号全都抹了净，然后主动将封神榜递给了弦月，“我老了，改天换地，重整河山的事，要给年轻一辈了。”

“我们没有您的大本事，反不了天，我只想破除上邪神的诅咒，还希望您废除无生老母是众神之母的说法，还我自由之。”

老听完弦月说的又兴了起来，他说：“以前遇到旱年，村便会率领大家去龙王庙祭祀求雨，祭祀不成就上鞭龙王像，或是将龙王像拉庙去晒，要还不雨，就烧了他丫的，你灵我们才拜你，你不灵，可别想再吃香火。”

“这些年不知名的野仙野神太多了，无为老祖，无生老母，一听就是一家人，我们不知，肯定是无生老母想瞒着，我大广众的问，这不是没力见嘛，我可不想她霉，被打个灰飞烟灭。”

而许多传说故事当中，皇权也是大于神权。传闻武则天当年令命百于严寒开放，所有神不敢不从，唯牡丹神傲骨，最后所有牡丹被武皇令烧焦，扔去了洛邙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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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生老母没了众神之母的封号，但也不会消失，正如黑木神这样，只要信徒还有，信仰还在，就永远也不会消失。

“神话当中，人是女娲来的，古来皇帝也称天，号称君权神授，乃是天命所归，实际上神话不知真假，君权神授也不过是上位者用神明来稳固自己手中权利的说辞，神权还是居于皇权之。”

弦月但笑不语，让他自己回黄粱县去看。

“你以后不用怕她了，她已经不是众神之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