踩着月光的余辉，晚归的人在熹微辰中推开了家门。姬婞轻手轻脚踏院，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，路过芬芳馥郁的丛时，檐的门扇却吱呀一声打开了。她吓了一，转过，正对上女人平静的眸：“楚，楚姨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？”楚寒小心合上屋门，侧坐到檐的竹椅上：“没睡。”“没睡？”姬婞睁大睛，疑惑：“该不会……是在等我吧？”“不是。”“……哦，”她搓了搓自己的衣角，尴尬得不知要说什么，楚寒却拍了拍边的位置：“来。”姬婞怔了，拘谨地握着双手，乖乖坐到了她边。“你，”楚寒垂眸瞧着院里摇晃的枝，轻声问：“以前和月邀，很好吗？”姬婞有些惊讶地看她一，摇了摇：“我们……说不上好吧，不过，我确实跟了她很一段时间，刚开始，只有我们两个在妖界四游、打打杀杀，后来她成了妖王，来到她边的人就越来越多，我也有了自己的领地，不再时刻跟在她左右了。虽然他们都觉得我是蓝月邀最亲近的心腹，但其实，除了给我一些任务，她也不怎么和我说话的。”楚寒蹙起眉：“那，她和谁说话呢？”“没有人。”姬婞淡淡笑了：“有时候，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哑呢。”女人沉默了会儿，低声：“月邀，关心你。”“是吗？”姬婞环起双臂，仰靠在竹椅上：“我倒觉得，是因为你在这里，她才与人为善呢。”“为何，这么说？”“她如今倒是只讨人喜的鬼，可若没有你的话，兴许就是只怨鬼了。”姬婞懒散：“相伴近百年，还不如在这鬼界，竟好似真的亲近了不少。”楚寒抿了抿，温声：“谢谢你。”姬婞一愣：“谢我什么？”“谢谢你，陪她百年。”“我，我倒也不是专门陪她的。”姬婞心虚地嘀咕：“我接近她，也有自己的目的，我可没那么好。”楚寒嗯了声：“谢谢你。”姬婞：“……”她别扭地站起，拍了拍自己的衣摆：“我，我先去歇息了，去生居熬汤前还能再睡两个时辰。”楚寒：“好。”姬婞瞥她一，慌里慌张往自己的屋走去，而楚寒依旧安静地坐在原地，若有所思地瞧着幽暗的天空，直到听到门外窸窸窣窣摆起早市的声响，才重新回到房间。屋里依旧温静谧，熟睡的鲛人蜷着躺在角落里，楚寒小心翼翼挨到她后，搂住她赤的腰肢。“月邀。”这回，并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，被她折腾半宿的人估计是真的累了。“对不起，我都忘记了。”她低声念着，把脸贴到了女人肩膀上：“辛苦你了。”来鬼界的第十五年，姬婞偿还所有罪孽，由鬼王批准后，重新踏回，奔赴人间。在家里度过最后一晚，第二日一早，蓝月邀两人陪她去往黄泉，女人停在奈何桥，看着一步之遥的回，竟生些怯意。“我能过好这一生吗？”她回过，一向肆意张扬的脸庞竟显些张：“我好像很容易就会把事搞砸，如果辈，我又搞砸了该怎么办？”“也许辈你会过得很好呢？”蓝月邀无奈笑：“除了命中大富大贵之人，没人知自己会过怎样的一生，别害怕，尽去活便是，再差劲，也不会比这十余年在鬼界日日夜夜重复单调的生活更差劲吧？”

“可我不觉得这十余年差劲。”姬婞哑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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