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疾手快地攥住剑刃，气翻涌而，轻易止住少女的攻势，年少的季泠月恨恨瞪着她，嘶声：“你这，怎么还不去死！”

季泠月闭了闭，叹息：“阿月，你变成，只是为了保护重要之人，再说，即便是，也仍能修剑……”

虞山叶哎了声，弯腰，一把将她捞了起来：“看吧，关键时候还要靠我。”

蓝妩失笑，转向蓝鸢看去，却见她和另一人骑到了丹柏上，离得太远，她还没看清那人是谁，就听到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声音：“主人，主人！”

季泠月脸苍白：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
她怎么会不记得？

“你不是！”少女激动否认，睫忽闪几，染上了意：“我才不会变成这副模样！永远都不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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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与她完全一样的另一个季泠月：“若能修剑，为何不拿剑？”

季泠月咬牙关，手腕一抖，便凝一把漆黑剑，两个影迅速缠斗在一起，没过多久，呼啸风中传清脆一声响，黑剑当啷落地，对面寒芒却直朝她心刺来，季泠月瞳孔微缩，旋退后，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。

她闷哼一声，呼微，抬眸瞧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。

与此同时，一声清啸声从云层传来，纤细瘦的白蛟腾跃而，骑在背上的女人红衣飘飞，手里弓仍烧着灼灼火焰。

季泠月睫一颤，意识攥拳，那些早晚归、伴着漫天繁星于寒山霜雪中一遍遍练剑的年月始终烙在她的记忆，心有剑，才能发挥剑的威力，可她曾经的心，只是一句固执的降妖除。

原来，不久前少女痛苦无助的问话，本就是她自己心真实的想法。

“不明白？”女人立在原地，嗤笑：“你是当真不明白，还是以为这里只是梦境，杀掉自己就能醒来？季泠月，这与以前可不一样，想要从这里去，唯一的办法，就是杀掉我。”

哗啦一声，的红须从伸，缠住蓝妩的脚踝，她刚斩断那条，另一条便缠住了她的手腕，用力向拉去，蓝妩抱着季泠月，腾不手来切断它，看就要被拉影密布的大海，一红光却从远飞来，嗖地穿透那条黏腻的须。

“是啊，你是杀过不少人，但你的剑只是一个趁手的工，本发挥不本来的力量，你扪心自问，你还记得自己的剑吗？”

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她，季泠月怔了，看向从雾中浮的第三个人影。

“我倒要问你为什么，为何有更为大的力量，却一直躲避不用。”

意义……

季泠月蹙起眉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女人冷漠：“连拿剑的姿势都不对，你要如何修剑？”

季泠月蹙起眉：“你看清楚，我就是你。”

丹青蹲在她手上，好不容易匀气儿，就低费劲咬爪上的戒指，蓝妩拿过戒指，疑惑：“你拿储戒指给我什么？”

那是与她有着同样修为的自己，稍有半分松懈，就会被斩于剑。

“是吗？”

少女双眸震动，泪看着对面的女人，凄声：“可我拜昊辰山，求仙问，就是为了斩妖除，若我自己却成了，那这么多年，我修这剑到底有何意义？”

蓝妩抬起，惊喜：“山叶！”

雪白的海东青飞得气吁吁，边扑棱翅膀边生气：“你怎么一直不召唤我，飞这么远，我都要累死了！”

“我用了，”季泠月反驳：“即便成，我也用剑杀过不少人。”

“丹青？”

对方不语，只是猛地提近，手中银剑势不可挡地朝她刺来，季泠月意识后退，用气缠住剑刃，分神间，那把剑却穿透气，狠狠刺中她的肩膀。

“你怎么能确定？”季泠月漠然：“世事易变，人心莫测，年少时天真冲动，最易说永远不变的誓言，但事实是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，即便是你也是一样。”

蓝妩刚要说你来什么，就意识到现在说这话太打击小鸟自尊心，连忙闭上嘴，伸手接住她。

。

季泠月蓦地一僵，涩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终于承认了，”女人缓缓一个微笑，提剑指着她：“这么多年，你对并不是一介怀也没有，你对拿剑，也心有逃避。”

“是又如何？”季泠月叹一气，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，伸手召回了自己的剑：“既然心已废，那我，再立一个便好。”

若她自己就成了，那这么多年，她修剑到底有何意义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