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结束时，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蓝妩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，听到不远的动静，意识转过。

季泠月刚换好一净衣裳，银绸束腰、白绸束发，极素极简，她面对着窗外落了一夜雪的院，十指随意拨着散落的发，晃动间，宽大的袖到手肘，便两条肌理匀称的小臂。

蓝妩看了会儿，：“松了。”

季泠月一怔，侧瞧她，狭的眸清亮如初。

蓝妩便起走过去，帮她拆开发带，重新理顺绑起来，季泠月乖乖低，被帮忙束好发后，又被蓝妩转过来整理了一番衣襟。

她忍不住瞧向近在咫尺的女人，蓝妩神柔和，眉低垂，睫分明，将蓝的眸分割成细碎的湖泊。

她抿了抿，心里开始起小九九，然而还没实施，蓝妩就退后一步，上打量她，满意：“你还是最适合白。”

季泠月意识反驳：“我也没怎么穿过其他颜。”

“也是，除了黑就是白，”蓝妩调侃：“等日后我们清闲了，我就把所有颜的衣服都买回来，每天给你换一个颜。”

“我又不是你的木偶娃娃。”

蓝妩哈地笑了声，伸手揪了揪她的脸：“这世上也没有你这般小心的木偶娃娃。”

季泠月眸光一凶，张嘴就要咬她的手，蓝妩熟练地躲开，往她脑门不轻不重地弹了一：“以后还是不要变小猫了，变小狗才对。”

话音刚落，季泠月便恶狠狠扑上来，报复地往她脸上掐去，蓝妩哎呦一声，顺势抱着人转了个圈：“说你小心，你还不信。”

两人正笑闹间，窗外忽然掀来一阵狂风，随之而来的，是一声震耳聋的轰鸣，蓝妩被吓得一抖，蹙眉看向窗外的飞雪，响过后，糟糟的人声逐渐从街巷尾冒了来。

对视一，季泠月揽着她的腰瞬间现在街上，被惊动的修士们从不同的院落中涌，一齐朝结界奔去，蓝妩心一，讶异：“他们现在就动手了？”

季泠月：“我们去看看。”

她们本就住在城郊，离城门近，季泠月带着蓝妩从一个个动的脑袋上掠过，没一会儿就飞城墙，到达百丈外的结界。

此时，驻守在哨塔里的数十名修士都跑了来，他们个个面容警惕、神绷，一衫被风得猎猎作响，完全没注意其他人的到来。

蓝妩悬在空中，同样往对面看了一，忽然就愣住了。

原本伫立在结界外的小镇已变成一片废墟，留在那里的修士们也倒成一片，只有一个纤瘦的人影稳稳站立其中，手掌正对着泛着金涟漪的结界。

似乎注意到什么，女人睫一颤，遥遥看向悬在空中的两人，逐渐一抹微笑：“蓝妩。”

她低声：“我来见你了。”

呼啸的冷风了绸缎般的银发，隔着一金的结界，两个鲛人相对而立，彼此凝视。

“姑姑，”蓝妩扫了对面遍地的惨状，低叹：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。”

蓝月邀微微颔首，打量她一番：“你也比我想的要厉害，没了鲛珠，竟然还活着。”

此话一，蓝妩顿觉边的气几要凝成实质，她不动声地握住季泠月冰凉的手，：“若我没记错的话，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并不是今时今日。”

“约定？”蓝月邀冷漠地勾了：“托狐妖带来了那消息后，你觉得，我还有心思等你到三天后吗？还是说……”她瞥了蓝妩后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，嘲讽：“想要我给你时间布置陷阱，好让你的修士朋友们把我杀了？”

“你不该这么说，”季泠月忽然开，声音像淬了冰：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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