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妩意识一个笑容:“怎么忽然这么问?”
“蓝妩,你并非一切灾厄的开始,所以,不要为旁人的罪而到愧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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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,”季泠月打断她,认真:“要先找到害死你父皇的人,可是,我不那劳什预言说的什么,但不是你的错,就不是你的错,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,凭什么要你来承受罪孽?”
蓝妩眨了眨,闷声:“两座。”
一颗珍珠啪嗒掉了来,落到地面上,蓝妩颤抖着抓季泠月腰后的衣裳,哽咽:“我之前告诉你,我是……我是鲛族公主,可其实,他们已经都不喜我了。”
她低声:“对不起。”
她了一气,慢慢将脑袋埋到季泠月肩膀上,颤声:“一都不好。”
季泠月连忙摇摇:“我喜你,还有……还有山叶!还有阿鲤……”
那一年,她们好不容易赶回昆仑海,那则预言却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,兄皆受重伤,母后心力瘁,无力相护,备受的海皇死去,她需得独自面对前来发难的海中各族,即便是自己的族人,也有大半因预言怨恨上了她这个不学无术的公主,要她这个祸端付代价。
“嗯?”
蓝妩难过:“阿鲤是人与蛟的混血,被蛟族排斥,一直孤零零在外海游,有一次,她被其他蛟欺负,我帮了她一把,她就成了我的小跟虫,整日缠着我说话,反倒更不受其他蛟待见了……”
当年穿着袍、笑意粲然,从没有什么烦心事的烂漫少女。
迫于压力,她被兄罚去镇守海狱,一待,便是二十年。海狱寂冷,漆黑无光,数年间,只有被困缚于此地的囚犯的惨叫声与她相伴,即便后来离开海狱,她也再不愿显于人前,孤前去海渊寻找线索。
“因为……我好像从没问过。”季泠月定定看着她:“我之前,好像只想着自己了。”
“那是他们有无珠!”季泠月有些生气,膛急促起伏,简直想提着剑到那昆仑海揍他们一顿,她面难看地咬了咬,小心抚着蓝妩的角,努力逗她开心:“别哭了,你看,你掉的珍珠,都能……都能在人间买一座宅了。”
她无措地张了张嘴,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去,埋藏多年的委屈与难过好似一瞬间汹涌而来,沉默半晌,蓝妩闭上漉漉的睛,哑声:“不好。”
季泠月蹙起眉,忽然有些难过:“蓝妩。”
可她从没告诉过其他人,即便自责不已,即便愧疚难当,但在心,她还是有那么一委屈的。
季泠月一怔,轻笑一声:“是啊,你这么厉害,等以后我们去人间游历名山大川,只要有你在,就不用心盘缠的事了。”
她想,也许等她找到了真正的凶手,她的罪孽就会减轻一些,那些因她而死的将士们的亲朋好友,也许就不会那么讨厌她了。
“你过得不好吗?”
“明明我,什么都没。”
她意识伸手,轻轻抬了蓝妩的颌,鲛人睫一颤,顺从地抬起,那张青雉甜的面容便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一双平静的眸,和一张消瘦的脸庞。
她在万千唾骂中主持了父皇与死去将士们的葬礼,卑躬屈膝安抚各族,直到兄醒来,接过重任,主持大局,成为新一任海皇,那些不满的声音也没有消失。
“要先找到……”
蓝妩愣愣看着她,睫羽忽闪几,尾便突兀染上了淡淡的红,她抿了抿,慌:“哪有什么不好,我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