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凝无小鱼，将被竹封好的纸条放圆的肚里，而后打开窗放它离开。

蓝妩站在窗前，待它的影渐渐消失在厚的乌云里，才恍然回神，抬望了几乎要被云层完全遮掩的月亮。

看来，今晚会雨啊。

她关上窗，收起纸笔，将匣规规矩矩放回原来的位置，不经意一瞥，却瞧见书架最显的位置↑放着一本厚厚的《百妖谱》。

季泠月竟然会看这东西。

她有些好奇地把那本书了来，封面老旧，磨损得很严重，边角也皱皱的，看起来常被人翻动，蓝妩垂眸，随意扫了几页妖兽的介绍，很快就翻到了介绍鲛人的那一页。

泛黄的纸张上，除了两句简短的介绍，便是被人写的半页批注，她认真端详了一番，认这是季泠月的字迹，比她当年歪歪扭扭的鬼画符端正了不少，亦增添了不少风骨。

看了几行，她就忍不住轻轻念来：

“鲛人，不耐炎灼，不喜酷寒，不沾荤腥，不吃油辣。其貌艳，瞳生异，如月皎皎，化为人，亦频饮，喜居清新、四季如之所。温良，不常与人恶，然与人往之时，亦会言巧语、欺骗隐瞒，不可尽信之……”

声音越来越低，蓝妩逐渐从好奇变为心虚，她默了默，又往后翻了一页，动作却顿住了。

那上面亦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，但笔迹不似前面整齐秀雅，反而潦草凌，一撇一捺都嵌纸中，仿佛蕴着极其烈的绪。

蓝妩、蓝妩、蓝妩、蓝妩……

她看着满页自己的名姓，睫颤了颤，有些慌张地合上书页，这时，却有一张折起的白纸从里面飘了来，落在了地面上，蓝妩弯腰捡起，但只是展开看了一，愧悔的绪便瞬间涌上心。

那是她的画像。

画像上的她穿着一昊宸山的雪白袍，却有着属于妖怪的银发蓝瞳，笑盈盈朝画外人看来。

季泠月当年不擅工笔，可这幅画上的她却栩栩如生，仿佛每一发丝都纤毫可见，若没有成千上百次的练习，没有刻地记着她的模样，又怎么会画这样真的画像来？

她好像，还是低估季泠月对她的……

蓝妩认真看了那画像好一会儿，才缓缓将东西收好，离开了书房。

“阿月？”

片刻后，蓝妩推了面前卧房的门，意外发现门被反锁了，她纳闷地蹙起眉，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季泠月了，拍了两门，不见回应，便索踱步而，在甲板坐，托着一边脸颊，仰看着飞掠而过的云雾的发呆。

啪嗒……

不知何时，第一滴雨从云层中坠落，接着，倾斜的雨丝便争相恐后洒落来，环绕飞舟的结界将雨隔绝在外，一时间，耳边只留淅淅沥沥的声。

蓝妩眨了，视线里顺着结界淌而的雨幕逐渐模糊，再一晃，便变成了禁闭的门扉，夜明珠散发柔和的光芒，恰将这小小室照亮。

她挑起眉，了然地拍了拍衣摆站起来，回看向召唤自己来的女人：“不生气了？”

“我生什么气？”季泠月反问一声，俏脸却板着，蓝妩弯起睛，主动朝她走去，站在她前，柔声问：“可我确实不知你在生什么气，你能告诉我吗？”

季泠月沉默了会儿，终于伸手，住了她的袖：“你，你好像总是有其他事要心，可我想要你一直看着我，就像我……一直看着你一样。”

蓝妩忍不住笑起来：“这么说得话，不觉得有可怕吗？”

季泠月瞪了她一：“你明明知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
蓝妩嗯了一声，询问：“既然如此，刚才怎么不叫我。”

“我又不是分不轻重缓急，”季泠月嘟囔：“我确实想叫你，但我也可以稍微，稍微让步。”

蓝妩眨了，慢慢收起笑容，叹：“可你不能只围着我转，阿月，你的生活不能都与我有关，你也要有自己喜的事，有自己……自己在意的事……”

季泠月抬起，理所当然：“我在意的就是你啊。”

蓝妩一时被她堵住话，过了一会儿，忽然蹙起眉，问：“若我当初没离开的话，你对我，还会有这般的喜与执念吗？”

女人怔了一，有些困惑地看着她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……”蓝妩眉皱得更，看着她清亮的眸，最终没说：“罢了，这些事，以后我慢慢和你说。”她抚了季泠月的眉梢，继续：“现在，还是早些休息吧。”

——

今日少少，明日必多≈lt;(｀′)≈g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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