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半的虎鲸又去捕了,型最大的那只虎鲸守着小虎鲸跟着船游走,它的声音极大,雄厚又有力,就是发的声音很是怪异。
虎鲸从海一路吃到浅海,吃饱了就雀跃地逐浪,遇打,遇鱼砸鱼,海珠跟齐老三拎冲船板还要留神着海面,生怕鱼抛上船砸到自己。
当海岸线视线,海面上多了不少打渔归来的渔船,虎鲸像疯了似的,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跃海面,激动地展示它们有力的躯和畅的形。
“当然了,它们猎杀鲨鱼只吃肝脏,嘴可刁了,听海珠说,虎鲸不吃的扔海里了,她砍了鱼鳍拿回来卖。”
“呕——”商船上有人吐了。
海珠拎着尖铲先砍断鬼鱼的骨刺,齐老三去底仓拿来菜刀,叔侄俩像屠夫一样蹲在船板上切割鬼鱼,剔了骨再往船丢鱼。
“虎鲸比鲨鱼厉害?”
海珠心想它哼的调大概不是本土的,虎鲸若是寿能活八九十年,这只型比楼船还的虎鲸不知去过多少地方,这海域只是它们短暂停留的一个捕地。
“有些难听,还不如唢呐声。”齐老三说。
调发让人恶心的声音,喜地跟海珠打招呼。
“停停停,你再叫去我都吐了。”海珠先受不了了,她拿着尖铲楼剁掉鬼鱼的骨刺,鬼鱼已经死了,带回去也不新鲜了,她用尖铲划开,切成跟脸差不多大的块扔给虎鲸。
然而突然某一天,虎鲸没有再现,海珠跟齐老三也不再船去燕岛,天气转凉,海上起了雾,两人只在天晴的时候跟着渔船海打渔。
最大的那虎鲸比船还,海珠喂它的时候发现它的一牙大半已经磨秃了,齿面泛黄发黑,尖牙磨得像人的大牙,撕咬猎时可能会有心无力,难怪它们会喜切割好的鱼块。
鬼鱼和鲨鱼还活着,鲨鱼的腹大大血,海珠跟齐老三面面相觑,而围着船的虎鲸不时张开大嘴提醒。
海珠哈哈大笑,她撑船驶海湾里,齐老三抛了船锚去,随后船砸船锚。
大概过了一香的功夫,一大群虎鲸现了,它们各自带着猎,楼船上接连抛上大小不一的鬼鱼,甚至还有一只半大的鲨鱼,横亘在船尾。
想到这儿,海珠拿起菜刀剥了鲨鱼的,切了厚实的坨扔海里。
之后的两个多月,只要不雨,但凡海珠船,每逢傍晚,永宁码的人就能看见鲸群护送楼船回来,它们在近海稍作停留,哼着从海珠那里新学的笛声快地离开。
哕声终于停了,虎鲸游走在船侧,张开大嘴等投喂,它发现扔嘴里的鱼不用嚼咕噜一就肚了,一只鱼吃完,它沉海在海里发悠的叫声。
回来的渔船越来越多,人声也越发杂,最大的虎鲸在海底鸣一声,其他的虎鲸跟着沉海里往海而去。
其他人也受不住忍不住哕。
“它们不吃。”齐老三趴在船舷上大惊,“它们也不吃鲨鱼。”
其间,永宁镇涌来数不清的游人,镇上的酒楼客栈天天客满,到了十一底,镇上新起了两栋三层的楼,一家客栈一家酒楼。
虎鲸群迁徙离开,永宁镇酒楼和客栈的说书人开始给客人绘声绘讲它们的行迹,它们不再是黑鲸,海珠给它们取的名字开始相传。
“黑鲸——”有人大喊。
虎鲸并不像昨晚一样大大咧咧地靠近码,它们在距离码十来里远的地方就停住了,不再前行,换着样地跃,变着声调发各叫声,最后齐齐发哕声。
海珠想起海豚也是在猎杀鲨鱼后只吃肝脏,她划开鲨鱼腹,取了肝脏扔海里,一瞬被两只小虎鲸分净。
离岸近了,码上涌来许多人,停靠的商船也不急着走了,他们七嘴八地惊呼着。
狩猎的虎鲸回来,鲨鱼被它们掏了窝,扯着尾就拖了过来,扔上船时甚至还有两只呲着牙想咬人。
海珠跟齐老三为了灭把菜刀都砍卷刃了,船板被鲨鱼血浸泡,两人划开鲨鱼腹,取了肝脏喂给虎鲸,鲨鱼的鱼鳍则是砍来自己留着,鲨鱼扔海里,它们活着吃鱼,死了落在海里再滋养鱼虾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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