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来，过了许久，齐阿叹了一声，摆手让她回去，“你走的时候把冬珠和风平送来。”

海风不走笼罩在石屋上的燥郁，海珠背过暗暗攒拳兴，她终于有机会脱离桎梏去自由几天了。

“海珠你过来。”石屋里响起虚弱的声音，齐二叔沉在黑暗里让海珠站门别来，“门别害怕，码都有驻军，外面坏人没你想得多。明天禁海期结束村里的人多数都海了，没人能陪你去，你带上银带上籍，五天一定要返回。”

海上的荒岛上寇匪患多，犯了事的渔民逃窜过去的也不少，官府为了防范匪寇上岸作祟，海边的渔民过了十岁就要去官府办籍，一年一更换。若有人五天不着家村就要去官府登记，一个月还不见踪影就判为失踪。

海珠记忆里是知这事的，但也是齐二叔提到她才想起，又问了几句才趁着夜回家。

不想再浪费时间，隔天海珠跟冬珠和风平说定了就搭船前往回安码。

第8章

“籍，去哪儿的？”

海珠把一块儿带有纹的绢布递过去，仰着脸任官兵打量，代：“去永宁码找我娘，我娘改嫁的男人住在那边。”

“五天回来，若是迟了要随我们去官府一趟。”官兵把籍还给她，见她像是第一次乘船远门，代她把籍放好别丢了。

商船上正在上货，海珠十文钱跟着人上船，选了个不绊脚的地靠船舷站着。等开船了，她就趴在船舷上观赏蔚蓝的大海。

天上海鸥盘旋，黑豆大的瞅准了海面上的动静，一个猛扑去扎里，雪的影沉又浮起，锋利的爪攥着硕的鱼冲面，艳红的鱼血随着羽上的珠滴滴答答溅在汪洋里。

一幕刺激的捕杀，海珠看迷了，耳边的说话声成了杂音，有人跟她搭话她也无心理会。

商船在海里行了半天，晌午的时候路过永宁码，海珠随着七八个人一起了船，把籍给把守的官兵看了才让上岸。她想到来时看到的无人把守的海岸，贼人若是想上岸完全可以从人烟稀少的地方绕行过来，夜里行船抢劫渔村，不等官兵到匪寇先跑了。如此想来官府对籍的理似乎是为了加对渔民的理。

不过这些跟海珠没什么关系，她想想就撂到脑后，跟人打听了路就往红石村去。

红石村在镇外，她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，这边多是外地的商人在这儿住，一路走过去，一半的人家都大门锁。

好不容易瞅到个哄娃的阿婆，海珠小跑过去问：“老人家，跟您打听个人，你知于来顺住在哪家吗？”

“于来顺？他现在倒是没住这儿了。”阿婆手朝西指，“门上贴了红喜字的那家就是，家里没人，你晚个十来天过来说不准能碰到。”

海珠算了算日，也就是说九月中旬的时候于来顺会倒腾了东西过来卖。得到她想知的，海珠朝人了谢，转往镇里去。

永宁码比回安码要大，也更繁华，海珠找了家客栈开了间房住，趁着街上还闹，她去买了一沓渔网兜，闻着香味儿吃碗虾仔面，四转了转消了就回客栈睡觉。

开海的一天，到了傍晚码上闹得，有事的没事的都围过去看闹，海珠睡醒时客栈里极为安静，大堂里就坐了零星几个人，柜台上只有个打瞌睡的小二。她没作声，抄着渔网兜大步了客栈，扑面而来的鱼腥味掩盖了路边摊的饭香，她一心扑在了海里也没什么胃，随便买几个虾饼边走边吃，绕过码直接往镇北去。来时她留意了的，镇北边有个地儿地势偏陡，因礁石林立没有官兵把守，正好适合她溜海。

海上起了风，漫天的晚霞渔船撑起风帆往家赶，海珠躲在礁石脱了外衣，把衣裳藏好后拖着渔网兜踏了海里。

“老二，你伸着脖瞅什么？”

“我刚刚好像看见那边有人了，眨的功夫就不见了，也不知是不是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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