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碗摞一起，“我去洗碗。”

第6章

十五的月亮十六圆，湛湛莹月追逐着晚霞从东边升起，海边涌的开始一波波退却。海珠搂着风平坐在礁石一人着张扁叶，闻着咸的海风，只觉得生活在波澜壮阔的海边，再多的烦恼都会随着起起平平，最终消散在夕的余晖。

大日赶海是渔家大事，村里人早早吃了晚饭就摇船过来等着了，一溜渔船停在离海不远的地方，随着风浪叩击河岸边的沙砾矮礁。

待晚霞散去，海边的风变得和缓，坐着闲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起冲向的沙滩。

海珠早在人动的时候就溜礁石，她把一柄木耙给了风平，代他只挖蛤蜊和海螺，“你就跟着我和你二，不准跑，不然明天你就是哭翻天也不带你来了。”

这时候不见在家躺地上翻耍赖的赖样儿，风平乖乖，“我不跑远了。”

冬珠不屑地“哼”一声，嘟囔：“小麻烦。”

礁石的坑里响起一声，海珠不再搭理旁的小弟，抢在旁人之前跑过去，在温的海里摸一阵捞了两条细条的鱼。

三牙鱼，海边多见，个虽小但鱼细，就是价钱不大好，海珠用脚踩住兰蟹的时候心想晚上回去了就把鱼蒸了当宵夜。

海滩上不时传来一声短促而激动的呼，细碎的脚步声挪动，悉悉索索的刨沙声，石坑里搅动的声……这在收获不大的赶海人心里都是压力，睛四逡巡，心想自己怎么就捡不到大货？

夜一笼罩了海滩，月光在沙石上莹莹泛光，海珠眨了眨泛疼的睛，站起来捶几腰，四看了没瞅到人，她连忙大声喊：“风平？冬珠？”

“大，我在这儿。”声音从不远传来，半人的礁石掩住了风平的形。

冬珠也拖着鱼篓从挨挤的人群中走了来，她低落地小声嘀咕：“什么都没捡到。”

小丫心思浅，禁不住撩拨，哪儿有呼声她往哪儿跑，想着人家吃她跟着喝汤，半晚上净跟着凑人数到跑了。

“别跑远了，都跟着我，天黑了，小心摔坑里。”海滩大，人也分散，小孩摔坑里呼救声小了不一定能让人发现，海珠收了心，挎上鱼篓要往人多的地方去。

“大，那石坑里好像有条大鱼，我看不清也没敢捞。”风平压低了声音，生怕让旁人听到会被抢走。

“元宝，你个死孩跑海边是找死？回来。”

右前方一个妇人突然尖声大骂，海珠听到石坑里响起一阵。

“快，别让它跑了。”冬珠赶忙跑过去。

有礁石挡着，石坑背着光，黑沉沉的看不清况，海珠怕里有母或是海蛇，她用耙探了探，不浅。

“海珠啊？冬珠？你们谁看到两个丫了？还有风平，风平？”

海滩上充斥着喊孩的声音，之前跑到海边的小被他娘揍得哇哇大哭，魏金把自己的两个孩拢回边了想起海珠弟三个。

“婶儿，我们在这儿。”冬珠声应，她跃跃试地探脚要，“你拉着我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
海珠哪会让她，她正琢磨着要不算了，魏金过来了，她看了况喊她大儿拿油烛来。

“是我大意了，次晚上再来赶海我也把油烛带上。”海珠说。

魏金笑两声，得意地说：“我这灯油难得，寻常的可比不上。家里照明的灯油一气就灭了，在海边估计是刚燃就灭了。”

“婶儿用的灯油哪买的？”冬珠问。

“我家的灯油别可买不到，是鲸鱼油。”郑大郎捧着油烛跑来抢话，“是我娘带来的嫁妆，没卖的。”

一烛火苗飙了起来，魏金神盈盈，她笑着说：“我年轻的时候凭着这独一份的嫁妆，家门垫的石都被踏薄了一寸，就是年少不知事，被你郑叔的脸糊住了，让他得了大便宜。”

海珠听得哈哈大乐，“那的确是我郑叔占便宜了。”

“你是个心里明白的，难怪婶儿稀罕你。”

两人一唱一和，说笑两句，上的疲惫散了大半。礁石的坑也在火光了形状，位不浅，的礁石上还覆着海胆，一条背脊黝黑的大鱼沉在底。

“好家伙，是条石斑。”魏金惊呼声，怕耙会刮伤了鱼，她接过油烛让她儿去拿渔网兜来。

石斑鱼沉在里看着个就不小，捞起来后发现个更大，鱼硕，野十足，风平摸了一把，鱼尾一甩把他的手都拍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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