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屠云扶着腰起，李酡颜坐在床上看她一步叁颤，笑着住细腕。

“我给你穿，站好。”

屠云踢他一脚，张开双臂，大爷似的等着他服饰。

李酡颜拿起衣裳，慢条斯理给她穿上，笑眯的眉，活像个吃饱喝足的大尾狼。

“你还笑。”屠云抬手扯扯他脸。

李酡颜比从前似乎胖了，看不来，但上手一掐，明显能到了。

窗外天已明亮，李酡颜脸儿薄，已经尽量低着，但耐不住心里兴，嘴角怎么都压不住。

屠云佯装羞恼，把李酡颜推倒在床上，坐在他腰上，气鼓鼓：“把我成这样，你心里舒坦了？”

李酡颜见她叉开，也不嫌扯得疼，起搂住，让她横坐在上。

“我不为这个笑。”

“那是为什么？”

“心事解开，猛觉一轻松罢了。”

屠云就是他的心事，如今清说明，日也有盼。

屠云柔臂挂住他脖，对着嘴狠狠亲了一，“你这个是心非的人。”

“我是”李酡颜认同，不过她能明白他的心。

“屠云屠云，你给我来。”窗外忽然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。

屠云推窗一看，竟然是焦佬儿，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，旁边亓官拉着焦小儿的手，脸上都不太愉快。

“大清早你喳呼什么？”

“你你来，我有话问你。”

屠云离开床，与李酡颜说一声就楼去，焦佬儿气不顺坐在院里，将包袱扔在桌上。

屠云伸着懒腰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问你。”焦佬儿敲桌说：“是不是你怂恿我弟弟留的？他死活不肯走，还说跟李酡颜签署了什么狗书契。”

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
焦佬儿更气了，“你你凭什么我家闲事？”

“我这是为了焦小儿好，整日跟你在鬼市，昼伏夜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，教的焦小儿除了偷摸狗什么都不会。”

“跟你无关！”

屠云说：“你倒是无所谓，浑上八百个心，骗谁都是骗。但焦小儿不一样，他实在，万一哪天被人暗算了，死了你都不知。”

焦佬儿拍桌，“那你也不能未经我这个哥哥同意就把他留。”

屠云掏掏耳朵，散漫打个哈欠，“你是他哥哥，又不是他爹，用你同意？又不是叁岁小孩。”

焦佬儿仍不肯放人，“我弟弟他与人不同，从小到大，凡是都要我才行。”

“你也知他与旁人不同？”屠云将焦小儿带过来，从到脚让他看一遍，“你看看，这么多年你把他照顾成什么样了？比乞丐还不如呢。”

平日没注意，焦佬儿这么一看弟弟，上衫偏大，短，不合不说，而且满补丁。

他的格糙，一心搞钱，这么多年确实没怎么关心过弟弟的穿着打扮。

焦佬儿虽有愧疚，但不容外人指，理直气壮：“那也是我的家事。”

“是，我不过是奉劝你，如果为你弟弟好，就把他留在这里，反正李家不会短他吃穿，没准在这里呆久了，学会正常人的生活，还能寻个娘。”

“你少来，别以为我不知你打得什么鬼主意，你要走了，怕李酡颜有危险，所以才要找个护符给他，对不对？”

“确有此意。”

“没门儿，你想都不要想。”焦佬儿背起包袱，拉着焦小儿要走。

“不能走。”亓官用堵住，“他跟主签书契了，要走得必须经过我主同意。”

焦小儿趁机甩开焦佬儿，跟亓官站在一起，“哥，我不走了。”

“你”焦佬儿恨铁不成钢，转要去找李酡颜理论，“我去找个明白事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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