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李酡颜在书房将一副画悉心卷好,画筒之中。“亓官,把这画收好,绝不能有半差错,过两日送给郡守大人。”
他解开画轴一看,上面只粘贴了半幅古香古的李惊鸿真迹。
“我没有,不过有人有。”屠云打开门,李酡颜和亓官正好提灯院来。
“公,您怎么突然变得没自信了。”
“怎么只有半幅?”哥哥说过,半幅画不值钱,要一整幅才行。
她打趣,“公比我可险多了。”
焦佬儿瞥了画,又抬眸望他红彤彤的手,拍额,哭无泪,“大傻,你被骗了,这个是赝品,而且你手上的红颜料,本洗不掉。”
“嗯,但是只有一半。”焦小儿将画轴单手往一甩。
李酡颜蓄一笑,“你把它放得隐秘些。”
窗“咣当”微响,房中黑影已不见踪影。
黑衣人认她,又圆又亮的睛又惊又喜,“怎么是你啊?”
她燃蜡烛,房中红手印目惊心,桌上、床帐、凳没有上万也有上千,连她枕上都有。
“狗。”焦佬儿咬了一包,“装神鬼还差不多,这摆明是冲屠云来的,让大家都以为这个县太爷不行。”
李酡颜让亓官将一碟碟如似玉的心摆到桌上,“我帮县太爷找人还不好?”
王夫人脚步委顿,抹泪走了。
“给我吧。”亓官接过画筒,放在书案方的暗格中间。
李酡颜抚摸画筒,“这画是我呕心沥血之作,兴许以后也画不这么彩的画了。”
书房虽然大,但他来过数次,什么屉暗格都已经熟记于心,几番寻摸便将李酡颜代要画筒拿到手中。
屠云见兄弟两人窃窃私语,悄悄问李酡颜:“他是不是偷了你很多画?”
屠云不在乎:“焦佬儿,你弟弟到底去哪儿了?”
屠云停在房梁之,将蜡烛朝上一扔,差烧着梁上之人的眉。
在您的女儿上,你为娘亲,又该如何?”
“啊?”焦小儿憨憨往上蹭了蹭,衣服上蹭一片红,手上却未见褪。
他迫不及待打开,倒画轴,从中细细的红粉末粘在掌心。
“哥哥”焦小儿喊的同时,已经瞬移到焦佬儿面前。
李酡颜将灯笼中的蜡烛取来,放在桌上,照亮一方,“不止是画,还偷了不少的心。”
“什么画让您这么张?”亓官疑惑,从前可从没有过。
“呼”黑影翻跃,弹弹衣襟浮灰,朝屠云背影伸手,像个孩索要糖果般,“给我画。”
“画”焦小儿将自己从哪来的说清楚,然后把纸条抻开给屠云看,执拗伸手,“另外半幅呢。”
“什么画?”屠云转。
屠云半睡半醒,刚听到后院里来来去去犹如百十人的脚步时,窗就“呼——”开了。
日薄西山后,夜影在上摇动,一记苗条人影倒挂在窗外。
屠云掀被床,黑影“嗖”不见了,跟看了似的。
他翻来覆去寻找,画筒里还有一张纸条,上写:另外半幅在县太爷上。
殷施琅愁问:“难真的有树神娘娘?”
屠云无奈抿,走过去把他脸上黑布扯来,一张稚如少年的脸,“你哥哥到底让你去偷什么了?”
“我要是知,还能在你屋檐底受这几天的罪吗?”焦佬儿理所当然。
焦佬儿将虎虎脑的弟弟扯到一旁,“你你偷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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亓官俯小声说:“这人到底是谁啊?”
“焦佬儿的孪生弟弟。”
随着一冷风袭面,她倏然睁,正巧看见在床边“唰唰”瞬移的黑影。
黑影直奔县衙,在后院“嗖嗖”转,动作之快,乃至分不清楚是人是鬼。
他如同猫鹰般观望完毕,双手开窗,脚步轻柔如风落房。
“嘭”一声,焦佬儿闻着香味来,动动鼻,“什么东西这么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