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会过后，鹿灵县又闹几天，五月初始之际，书院和通往南坳村的山路就开始动工了。

从前的小驴仍当佛爷似的供着，屠云买了几匹，经常与殷施琅城到施工地查看。

天，气蒸腾，凹凸不平且狭窄的山路两旁传来敲打和砸夯的声音。

男人们喊着号，打着赤膊，有的挥舞锤，有的搬石，的汗珠顺着古铜肌落来，腰带都浸透了。

他们将打来的碎石一担担放上车，然后运去。

屠云，用手遮在，叫来王庆等人，“你们在路中间搭个凉棚，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坐喝喝茶，别中暑了。”

“谢县太爷。”

屠云摆手，示意他不必谢，又问：“宋莲在家还好吧？”

王庆满脸的浮灰，唯独两发亮，龇牙笑笑，“好着呢，这离我们家近，晚上工之后，我还能回家看看孩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屠云在山路这边看了一会，随后便上准备去看看书院。

殷施琅也跟着上，牵住缰，眯抱怨：“这么的天，还往那边跑？”

“刚开始动工当然要看仔细，万一有人敲诈我呢？”银可来之不易，必须抓完工。

“鬼心真多。”他嘟囔。

山路上尘土飞扬，形成一团蘑菇状灰雾霾，屠云睛都睁不开。

刚跟王庆说一声要走，远远就哭喊着跑来一位材矮小的老太太，“都停，都停”

老太太十分苍老，牙齿只有一两颗在苦撑着，脸上皱纹如同刀刻，嘴凹，说话也不太清晰。

见她直奔而来，屠云吓得急忙勒，“老人家，怎么了？”

“老不死的，你不想活啦。”殷施琅愤骂一声，刚才他的蹄差就踩到老太太。

“住”屠云瞪他一，翻，刚要去扶老太太，老太太却抢先跪倒在地。

“县太爷，这路不能修啊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老太太指着山路不远的一片绿密林，“你们这么，会惊扰树神娘娘的。”

“树神娘娘？”屠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，烟雾太大，看不清什么东西，只觉那边的树枝繁茂，绿葱葱一片。

“真有树神娘娘？”殷施琅疑问。

屠云投去疑惑的目光。

殷施琅：“我们鹿灵呢一直有个树神娘娘的传说，不过它行迹诡秘，很难被人发现，只有有缘人才能碰见，只要对它许愿，就会心想事成。”

“这么神奇的话那也犯不着打仗了，直接跪磕就行了。”屠云顺一说。

老太太然大怒，“不，树神娘娘是北襄的守护神，它赏罚分明，嫉恶如仇，一直都在庇佑北襄，你们在这边动土，一定会惹怒它的。”

屠云苦恼，怎么都没想到会杀这么一个程咬金，“您不要生气，我们是修路，以后附近几个村的人都能读书，城也方便。”

“是啊，你们想穷死吧。”殷施琅不耐烦地说。

老太太气得颤栗，哆哆嗦嗦指着屠云，“你们惹怒了树神娘娘，你们会遭天谴的。”

“蔡，您怎么来这里了？”王庆跑过来，扶住老太。

蔡无助地哭：“庆儿啊，你快帮说说，不要让他们惹怒树神娘娘啊。”

屠云问：“你们村的？”

王庆，“我这就把她送回去。”

“嗯，路上慢。”

王庆将老拉走了，可这老太太显然中毒已，对树神娘娘的传言信不疑，走的时候还不停哭嚎，说他们会惹怒神灵，遭天谴。

“贱民，还敢诅咒我。”殷施琅朝地上啐一声。

“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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