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沐浴之后,屠云穿着李酡颜的袍在床上躺着,闻着桌上悠悠漂来的檀香,昏昏睡。
李酡颜端来避汤,坐在床沿悄悄望她。
他的遮住了烛光,屠云睁开一只,瞧见黑乎乎的汤,犹豫不决。
李酡颜心中五味杂陈,之前问过谢赁,这汤药不易多用,会伤及本。
屠云苦着脸,伏在他怀中,颇有耍赖撒之意,“你怎么能让我跟着你吃苦呢。”
“我……”
李酡颜百莫辩,终是不忍心,将碗放了,“这些事我也不太懂,改日我再问问谢赁,可有别的法。”
屠云笑嘻嘻,将枕在他上,说:“还是你的床的舒服。”
“躺好。”李酡颜掀开被,让她躺去,起将蜡烛了,又回到床边躺。
屠云一脑撞到他怀中,李酡颜瞬时搂住,手从后肩到后腰。
“嗯?”她抬,黑夜也阻挡不住亮晶晶的眸。
他平心静气地解释,“给县太爷腰。”
屠云失笑,将全都藏他怀中。
李酡颜轻一重一地着袅袅寸腰,不自觉勾起。
“避汤是谁熬的?”
“亓官”
“那他岂不知我”
“药是谢赁送来,他以为是给我补的。”末了恐她不安心,又说:“谢赁猜到什么也不会说,你放心。”
这个屠云相信,上次仵作验尸,不是李酡颜的话,县太爷请他都不肯来。
“谢神医为什么对你唯命是从?”
“他妻和儿被贼人杀害,悲恸之疯了神经,落得沿街乞讨的场,我救了他,之后就在药铺当大夫。”
“以前这里真的这样?”
“民可聊生,却又朝难保夕。”
“那你还刁难之前的县太爷?”
李酡颜一都不后悔当初所作所为,说:“为官者若不能为民请命,那便是最大的祸害。想敛财发达反被玩于掌之中,两袖清风又忌惮权,害怕匪贼。一个梁小丑,搭台等人看笑话。”
第一次见李酡颜这般义愤。屠云忽然想起刚来鹿灵那时,病膏肓只有他一人来探望,大抵每位县令初来时他都是诚心实意对待,寄予厚望。
只不过后来次次失望,才没了。
屠云:“药铺、草、烟坊、瓷窑,你的这些生意有什么牵连吗?”
“北襄地药材多,草也是特产之一,这两者本地不挣钱,但离了北地就大为不同,在南方价格飞升。”
“烟坊的女不是北襄人吧?”倾城的音偏南,如侬语,动人心。
“嗯,北襄人犷,江南女对他们甚有诱惑,看她们唱曲起舞,就觉得自己到了真江南。”
屠云笑了,“你也是吧?”
这屋里屋外的一切,都是见证,他心里肯定十分向往京城。
他声音微微起伏,似是不敢问,“京城不知如何了。”
“对我来说一直都差不多。”屠云说:“等这边事忙完,我带你回京?”
李酡颜摆首,“不必了,过去都过去了,再想也没有意义。”
这么多年,他总是习惯用这话来骗自己。
两人相拥一夜,至次日清晨才睡惺忪醒来。
晨光酥清,房中一片白亮,屠云转,李酡颜竟然没醒。
她笑侧看着,晨光在他脸上浮动,俊眉修,气度温和。
“主”亓官敲门来,惊醒李酡颜,昨晚烛,忘了落闩。
床的屠云躲被,李酡颜侧起,背向亓官,手臂意识护住屠云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额”亓官一阵懊悔,忘记昨晚县太爷没走,“卯时了,该洗漱用早膳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
亓官急急迈步离去,屠云听到门响,从他怀中探。
“我说的没错吧,这个亓官,除了得不错,真是一无是。”
“得如何不错?”他问。
屠云张答,李酡颜就把手臂走,床穿衣。
“生气啦?”屠云坐起来,余光扫他。
李酡颜拿过她衣裳,递过去,“我这人小气,县太爷还是改改嘴上病,别见到平整脸的就夸。”
李酡颜穿上外袍,对镜梳理发,一半挽于,玉簪簪住,一半披散在后背,动作十分快速。
屠云穿好衣裳床,看他起,一抢到凳上,梳递过去,“你给我也梳梳。”
见她乖顺灵巧,李酡颜接过梳,心气又平了。
早上吃过饭,屠云回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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