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丈夫到底还是去世了。
没想到真是这样,结婚当天搬新房,她就把屋里上上都打扫了一遍,说是自己的,会净些。他跟着她一起,好两人了一汗,洗好澡,新婚当夜躺在床上,她居然还捧着书看。
林缊月说:“我要上二楼。你看你是和我一起,还是。”
那时候她也很小,比爸爸去世时的张婉清还要小几岁,充满不解,“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?”
一楼的旧电视机,对着电视机的棕红布沙发,都原封不动,但日历却依旧停留在二零一七年十一月八号。
林缊月上楼前忿忿,“再说一遍,我不是小偷。这是我家。”
最开始是腹胀,接着是不振。他觉得喝中药就行了,结果中药没喝好,的,张秀华他去医院,推脱几次,终于去了。
从诊断到去世,不过几个月的时间。那时候张婉清也才刚上小学,什么都不懂的年纪,张秀华一边要接送她上学,一边又要照顾丈夫,脚踏车就是在那时练得快又稳。
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姿,那家相片馆没倒闭前,一直用她的照片挂橱窗引顾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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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最大的一场架,吵的是女儿跟谁姓。丈夫说,从古至今哪有这样的?
张秀华坐在窗边借日光织衣,整个人看起来洋洋的,“因为他上天堂享福了。”
准确的说,这是她外婆张秀华的家。
人站来劝架,让她们都各退一步,海阔天空。
张秀华二十岁不到就结婚了,丈夫和她是一个工厂的工人,不同车间,也算半个同事,靠朋友介绍认识,没多久就结婚了。
“上天堂可以享福?”
张秀华告诉她,是她的外公。
她叫了开锁的师傅,师傅来了后,三十秒都没有,门开了。
周拓说,“你要偷东西,我只好在楼给你把风。”
周拓跟着来,林缊月环顾四周,这里居然意外净,地板一尘不染,空气里带着旧日里一如既往的焚香味。
这间楼房一共有三层,是他父亲那辈从一个好堵的土地主那盘来的。
张秀华和丈夫只生了一个,那就是张婉清。
林缊月推开门,踏瓷地砖,“我以前在这住过,不算擅闯,是重访。”
大后的林缊月盯着那张结婚照,用现在的光看,张秀华画了个极其夸张的妆容,红嘴,紫腮红,网格丝的帽。但这些都遮挡不住她的漂亮。
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结尾。小林缊月盯着照片上目视前方又有些严肃的年轻男人,觉得亲切起来。
现在张秀华也变成星星挂在天上了。
林缊月从二楼没上锁的柜里翻相册,这本她小时候看过很多回,每回她都问张秀华这是谁。
林缊月带周拓来,到了靠东那人家门前,东找找,西找找,也没看见以前那把压在缸底的钥匙在哪里。
张秀华就不理他,一直不理。到最后丈夫也没脾气了,再不上要赶不及,于是就这样妥协。
她觉得奇怪,这里不应该住人。这些年想过最坏的况是已经被卖了。
丈夫听介绍人说过三号车间的张秀华有些古怪,小姑娘得灵,但事过于认真,没事喜坐在床边看书。
“嗯。你外公人还不错,虽然有时和我一样固执,但总让我。所以他会变成星星,挂在天上,保佑我们一家。”
那时候他在一边看她翻书页,心想果然古怪。
周拓站在旁边目睹一切,抱着臂提醒,“林缊月,你这是擅闯民宅。”
但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