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十九】

疼痛把我留在了床上。椎趴在床沿边看着我。

把药就着温吞服，我再次翻，闭上睛。

“今天他们带我去了村的‘基地’房。”椎说。

“天天妈还愿意让他来玩？”

“我都原谅他了，当然可以啊。”椎说，“他们藏了一些三国杀的牌，不过没什么意思，所以天天就拿了手机来开黑。排位赛……，你在听吗？”

“……？”

“抱歉，你继续说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你不会玩吗？”我终于反应过来，睁开睛。

于是，我看到了非常罕见的，椎气急败坏，暴如雷的彩瞬间：“为什么要默认科技产品就会熟练掌握电产品？是不是当初设计我的时候，就没想过我也需要玩这游戏？”

我立刻用手捂住嘴。椎拉着我的胳膊不放：“怎么想的？到底怎么想的？”

“……我又不是设计你的那个人，我怎么知。”我的手被他拽开，笑容就无藏，只好大大方方地展现来。

椎只是盯着我，他犹豫着，了一委屈的神。

“……我来吧。”我说，“他们的id名是什么？”

换好了新的卫生巾，我在床上窝成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。天天还在玩。

“他怎么没有防沉迷？”我问。

“我的也没有。”椎说。

我没有多说什么，继续作他的账号。段位一一升，好友申请很快列起队。我没有理会，直到天天的匹邀请发来，信息浮现在聊天窗。

——大学生，请了代打？

我只回了一个“开”字。

三局过后，天天忍不住开麦：“哥，带咱打排位吧。没想到你这么”

我没说话，把手机凑近边的椎。从我开第一局起椎就安安静静的，此刻我才发现他脸沉沉，看起来有些不太兴。就在我犹豫的当，椎却挑起眉，对着话筒对面的天天：“请错人了，带你的是一可。”

“……卧槽！”对面忍不住了，短暂闭麦后又开了麦，“呃，呃……不好意思，，，能带我们一排位吗？反正，反正他也是要上分的！”

“可以啊。和我说说你们今天玩了什么。”看着不断加来的队友，我忽然觉心里那团雾状的，莫名其妙的东西消失了。现在的我和外婆家的湖表面一样平静。

连赢三把之后，我让大家见好就收，打着哈欠放手机。大概确实受了生理期的影响，我觉得脑乎乎的，洗漱完之后便飞速地闭躺。

“……。”

“一可。”我睁开睛，看到椎趴在我边。我有一，不是很看得清他的表，“你很会打游戏吗？”

“一般吧。”我有些不确定地说，“我失忆前应该玩得更好吧。”

当我在应用商店里载游戏时，有一似曾相识的熟悉。而且这是天然的、自信的好，和我看到其他似曾相识的东西时那冰冷的心境很是不同。当我过教程，玩游戏的时候，手指的指尖仿佛也存在着天然的记忆。但这毕竟是新账号。或许我有曾经的账号？但因为没能保留来，所以也得不到答案。要是能找到那么一个我的账号，曾经使用过，验过，哪怕里面只有一两个游戏好友也好呢。

一群人背对着我，他们都是一片白。其中一个白的人转过来，她的面目模糊不清，递到我手里的手机画面却是清晰的。

“主任叫我，你帮我保一。”

屏幕一放大，我逐渐站在战场上，提枪越塔。对面的人忽然从视野死角的草丛一跃而，着一张钟先生的脸。

……

他们快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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