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灰土脸的猪不许说我!”
“啊!难事笺上写的,会有人看了偷偷传去?”
宝贝,我不是昨夜没睡,从送你猪颈的那天起,就没合过,人快死了,赶来这儿真只为看你一……”
她用手指隔着衣服住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,轻轻移开,蹑手蹑脚起床,去找人端来温,给熟睡的某人抹脸,再盖上薄被,抱着账本,在书斋守着他,直至天黑。
他话音渐弱,有气无力,抱着她脑袋埋颈窝,曲鹞人傻了,这么多天不睡觉还了得?别真扛死了,年轻也经不住这么霍霍啊!
,往后接手过去,便学着照办,所以带了一票芝麻小官突然造访,还盘问你这个那个,其实都是为了说给他们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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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错,家贼难防。我一举一动尽在他人掌握,这样还能查什么?既如此,便反其而行之,我当机立断,回府更衣,谁也没告诉,只带上人微服行,连夜翻了整个隆德县,果然个个不净。一时心火起,不停蹄接连跑了平凉西安几个府,在他们闻风收到消息前,全给贴封条堵门查实了。
温湛真是清心寡的活菩萨,鹞心,对着这张脸居然没起坏心思,连她都忍不住想扒衣裳欺负他。
曲鹞自然不信什么睡不着的鬼话,明明重得都快睁不开了,还撑,可越是如此,她越扛不住他撒,坏男人秀的鼻尖,遂他的意,躺他怀中给他抱着,哄孩似地轻拍后背。
“我每日行程,要去何,什么事,都预先想好记在事笺上,存于州衙,赴各镇搜查仆一事,本是定在月初六,来你这儿却是突发奇想,事先无人知晓。那天原定午前去粮仓查验存粮,午后对近五年的账目,于是在你这儿吃了素斋,我打发其他人回州衙喊通判过来,自己一个人先去了粮仓,结果你猜如何?”
“粮仓的一群混聚作一堆,喝酒的喝酒,斗牌的斗牌,嘴里嘀嘀咕咕抱怨上吩咐早晨要来,前几日费劲打扫准备,好容易才补上缺粮不说,今早天没亮就候着,白白等了大半日,到底来不来也没个准信,全被我听见了。”
她顾不得赶他回家,或是去考虑娄小或是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,慌忙地,把人拽起来,带到书房里间,替他脱外袍冠帽,除去靴袜,摁褥。
讨债男人还没醒,缺觉缺得太厉害,怎么办呢?
“原来如此。”曲鹞,忆起那日甜,神稍缓,略带羞赧,嘟嘴偏开脸,“可这同你一声不吭跑去西安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陪我睡,我要抱着香香的雪娃娃睡,想家里的小人,没小猪哄睡不着。”
小曲鹞不忍心叫醒丈夫,又不舍得丢他,思来想去,只得吩咐映日回府,她留,陪他在这儿过夜了。
他顿了顿,面冷笑。
“睡不着”的人,合上双目,不到两息,便沉沉了梦乡,细密纤的睫偶尔轻颤,乖巧睡颜漂亮得不像话。
“哎你别睡,快,书斋间有塌,快去上面躺着。”
龚忱在妻面前,卸警觉防御,躺在塌上握着她的手,目光疲倦缠绵,不肯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