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的锅,凭什么要他背,你的好事你自己解决!
昭仁皇帝让司礼监把这堆东西丢给阁,名让首辅理。
“案件脉络不明,皇上前日本问罪锦衣卫刑,娘娘言劝抚,殷殷之辞,理皆备,这才息了圣怒。还需劳烦阁老察圣意,费心将此案梳理明白。”秉笔太监刘安客客气气笑。
“多谢公公提。”龚肃羽恭敬接东西,也客客气气把人送走。
还以为老三脑袋瓜变利索了,原来是聪明女儿的枕边风,啧。
刘安拐弯抹角说要问罪锦衣卫刑,那是在提他“皇帝生你气啦”,劝他赶把案漂亮,不谈皇帝,至少给小皇后省事吧。
祁忠的这个儿倒还算是个懂事会说话的,比他主会抓重。
龚阁老扫了一遍科臣的奏本,冷笑两声,大笔一挥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。
“小臣恶畜,言掇拾,不以国事为重,专以挟私,南北朋谋结党,附和左右,诬诋君上,无影虚词,搅扰圣听……罪有可诛,皇上圣徳纯粹圣鉴渊,当却邪扶正,以张公……”
皇帝不敢杠科臣,我龚肃羽有什么不敢的?你们骂,使劲骂!这就送你们回乡船票一张。
“碧钗案”本不需要首辅什么心思,已有前太府一个值夜的仆从改了供词,说虽然太怎么死的没人瞧见,但夜里有人从他房里来却被这个仆人不经意瞄到了,脸没看清,反正不是穿红衣裳。
刑赶盖棺定论,刺客首脑先到一步,动手杀了前太,又被随后赶到的安岳公主杀死。尽供词一句也没,证据半件都无,但从理上可以断定预谋买凶弑君的就是前太,要不然人家嘛上他家找他麻烦嘛?死了那么多刺客可不是假的。
科臣肯定是不服气的,刑科言官大骂柳宾元,他温湛死活问不你一问就有了?肯定是威利诱的假供!孙哄谁呢?!众人烈要求皇帝以无能渎职结党等等罢免刑侍郎尚书,连在家养伤的蔺阁老也没拉。
恪桓已经在漫天的历练中逐渐学会转移矛盾,反正查案的不是我,你们要骂就骂刑和龚肃羽,罢免是不可能罢免的,罢免了谁活?只要不提皇后生不孩,其他我都只当没看见。
柳宾元看皇帝没有理会言官,转洋洋洒洒上了五千字奏疏,把这起凶案前因后果写成一惊心动魄的缉凶大戏,皇帝圣明善断,首辅神机妙算,锦衣卫英勇神武,壮哉我朝廷大战江湖寇,不费灰之力就地行刑,杀了他们连同首脑在的近二十人,瓦解了滥杀无辜危害一方的匪窝会刃馆,给圣祖皇帝给天大脸面,声震四海,威慑天。
一句不提蓝鹤,糊涂结案。
上诏:知了。
于是虎蛇尾摆烂的皇帝也被加言官突突突豪华大餐,甚至有人叫他写罪己诏,就差没让他禅位了,把恪桓气得肺泡也要炸了。
而在这你来我往的闹档,吏尚书上官颉很低调地求见了昭仁帝。
“皇上,微臣奉旨,已经照司礼监的意思,将此次京察评定所依据考语添注的实证一一收集整理,以共君上查阅。”
他没有龚忱那么多啰嗦,不像龚肃羽那样拽二八五地讨厌,也不存在言官恐怖的攻击,说话恭顺简洁,笑容和煦可亲,好像彻彻尾只专于他的职责,朝堂上结党争权的事和他一关系都没有。
哪怕恪桓因为立场问题不喜这个连襟夫,但也确实讨厌不起来,尤其是当上官颉了近一个时辰,把被贬降罢黜的那些科臣御史们的黑料,一样一样有理有据摊开摆在皇帝面前时,再怎么想要保言官的昭仁帝也看得哑无言,找不到一丝借留人。
他只想问:你哪里查来这么多隐私黑料的?锦衣卫知的都没你多!
“微臣侍奉圣祖皇帝多年,熟知先帝边人事,圣祖在位之时,甚少涉足后,三十余载膝亦只三一女。臣观吏科旧档,彼时科官以此言谏上者寥寥,言官不行谪发,禄忘君,不忠失职,实有负皇上宽厚仁恕委任之圣心。故借此次京察,纠正吏治,简用贤能,仰祈圣上睿鉴。”
“……”
上官颉到即止,完该的事就跪安告退,留余韵给皇帝自己回味。
你爹搞基没人敢骂他,你睡正牌老婆却被言官翻来覆去地怼,皇上您瞧瞧,这群狗是不是看人菜碟,柿捡的呀?人就是用皇上您呐,搏个忠直的好名声而已。
好气,真的好气,当皇帝的每一天都让人生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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