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有钱,送了房,首辅没钱,送什么呢?
送官位。
温湛了两个多时辰,把这几年走遍川蜀大小河,实地看到学到的东西,建造蓄池的选址、工程及造好之后的利弊,仔细详尽脉络清晰地汇报给兼任工尚书的龚阁老。
龚肃羽听来不禁叹,利地理果然不能纸上谈兵,还是得亲自去走去看,对温湛类萃的才欣赏至极,暗赞自己果然没看错人,才之心更甚。
“你在川渝这几年放踵,亲历上,确切查勘,善始善终。嘉陵江岷江等地大大小小数十堰塘,冬可农,夏可储雨,又于河筑堤束,分开渠,施惠于民,利在千秋。三年考满,去岁本令你回京升任,因余工事收尾又拖了一载,如今于河监察上你政绩斐然,功德圆满,我已令吏举荐,拟擢用你为兵右侍郎。”
炙手可的温大人一回京就平步青云,补龚阁老大女婿的缺。兵侍郎的位龚肃羽本就是要留给他的,为了等他回京一直空着不许安排人,吏尚书上官颉和岳父穿一条,对龚肃羽言听计从,面推举的人全被他打了回去。
别人的好意温湛一向来者不拒,无论是旧人给他送,蓝鹤给他送大米,皇帝给他送房,还是龚阁老给他送差,他都能厚着脸坦然受之,当即躬行大礼。
“官庸才,承阁老错,恩重顾影,唯有倍加策励,益矢慎勤,不负阁老再造之恩。”
“嗯。”龚阁老看他识时务,满意,用完公家的东西笼络,又搬私人分。
“蓝鹤她总是惦记你们夫妻,得闲就带上你夫人去看看她。先皇猝然崩逝,她丧亲之痛哀郁难解,你与她好,在京多个朋友往来对她也算是个藉。”
“是,官记了。”温湛低眉顺目,躬答应。
龚肃羽看他面上浅笑,微觉不安,又说不哪里不对劲,总觉得这小有沉,少了曾经那潇洒不羁的讨嫌味,便多问了一句:“你什么时候到京的?”
“昨夜赶至城郊,今日一早便京城了。”温湛如实回答。
“哦?”龚肃羽神一变,似笑非笑地盯着温湛的脸,“上午是去里拜觐皇上了?”
“是。”
去了,皇上送了一房,阁老您看看要不要加码?
这话温湛也只能在肚里自嘲,这房也好官位也好都不是好拿的,果然听到龚肃羽接着说:“你在翰林院时给皇们讲过课,算起来与圣上确有师生之宜。陛自登基以来,二度旨召你回京,想必是要派大用场,呵呵,你可不要辜负了他这一番意。”
已经开始怪气了,这阁拜相的人,肚里不能撑船也就罢了,还恁小心。
温湛无奈苦笑,好声好气地哄他:“皇上有旨意令官到京后即刻觐见,君命在上,官不敢稍有怠慢。又着急过来向阁老复命,详述川蜀诸事,更拜谢阁老知遇之恩,都还没来得及去督察院述职呢。”
“是么,倒是我耽搁你了。”
噫惹,哄不好了是吗?哄不好就气气你。
“阁老说哪里话,皇上有谕,命官来给阁老打手,协助办案。”
“办案?”
龚肃羽目光一冷,手指轻扣桌面,神已不复方才和煦。
伸一刀缩一刀,温湛住龚阁老的刀,忍笑意,低看着鞋尖,小声答:
“是,就是先皇遇刺的‘碧钗案’。”
猫猫:湛湛,你好!
温湛:我有什么办法,他……额……哈哈,阁老小肚的,敲可。
猫猫:住,你是直男!好大!不许说这引人误会的话!
温湛:猫猫忘了?大>阁老>贫。
猫猫:别这样,他崆峒。
温湛:别担心,我们两加起来快一百岁了,共同好都是扒灰,都是钢铁直男。
猫猫:他确实是,你最好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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