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一纸鸢鹞
曲鹞前一亮,心飞快,最后一件遮挡的东西没了,以后就不是总督府的小了,她缓缓抬起低垂的睫,望向挑盖的人他刚才的话略有些轻佻,但声音清悦耳,语气温,不像是玩笑。
映帘的是一张俊朗至极的脸,薄鼻,眉邃,廓无懈可击,净,清,不缺男刚,更多的是西北少见的温秀儒雅,好似画中青竹,尤其是那对睛
她怔怔看着他的睛,像漆黑幽潭,有千言万语,想要分辨,却在不知不觉被了去,神志恍惚,沉溺其中,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与她对视的龚忱也惊讶于她的丽,本来以为西北过来的总督小会是个眉大肤黑黄的土妞,可人家白得和雪娃娃似的。
与明艳姣好的龚纾蓝鹤不同,这位曲小得甜稚气,像一朵的铃兰,鼓着小腮,大睛茫然地看着他,睫又又翘,堪怜堪。
我记得夫人已经及笄了。他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她的年纪,可别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。
我妾是正月里生,今年才及笄的。
声音也像小孩,得他想给她两颗糖,今晚还要房呢,要是也像小娃娃,他可不去嘴。
龚忱不动声往妻上扫了一,还行,虎虎。
路上累不累?幸好岳父大人派了不少护卫,不然那么远你一个女孩儿我真不放心,想要去固原接你,又不好意思坏了规矩。
曲鹞浮起红,羞涩地摇摇,不累的。
他总是盯着她看,嘴角挂笑,睛眨也不眨,多难为呀,有什么好看的真是!她心里嘀嘀咕咕,但自己的睛也粘在人家脸上,明知这样不好,不够娴雅贞静,可就是移不开。
真的不累么?你可别骗我,我会知的。
龚忱狡黠一笑,与新婚妻喝了丫鬟端来的合卺酒,起让人伺候他更衣。
映日,把床上的生豆净,三少累了一天了,你们现在就服侍她洗漱,今晚好好休息,明日还要早起敬茶。
他站在那儿,修,两个丫鬟围着他给他脱衣除帽,而他习以为常地像个大老爷那样举着手臂,随吩咐她们这个那个。不愧是首辅家的公,还真是骄矜的大少爷,曲鹞心想。
她起让龚府的丫鬟映日整理床褥,她自己的陪嫁丫鬟麦秋和黍香上前替她取凤冠,褪嫁衣,到净房卸去妆,洗漱回来时龚少爷手撑着额,在龙凤大红烛专心致志正看什么文书。
夫君
他闻声抬,容端肃,目光锐利,全无方才刚房时的轻松笑意,却令她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心悸。
但他瞬间收敛锋芒,莞尔一笑,合上公文,起向她走来。
曲鹞,鹞鹞,清风如可托,终共白云飞。你人如其名,一纸鸢鹞,随风远嫁,飘落我手。
他执起她一双素手,低在她耳畔呢喃:次再去哪儿,一定要带上我,夫妻一起比翼双飞。
曲鹞倏然抬,双目氤氲,手里用力握他。
龚忱目光微暗,缓缓低吻住新娘,扯开她的衣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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