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宴

上元佳节，永嘉皇帝在保和殿设宴款待皇亲近臣，上同乐，度元宵。

里张灯结彩，火树银，赴宴的客人们衣着光鲜喜庆，两两坐于大殿两侧观看歌舞，声笑语闹非凡。

首辅龚肃羽与夫人蓝鹤同坐一席，上首是龚夫人的表舅荣亲王，首是次辅蔺埔夫妇。蓝鹤扫视一圈，除了几个皇室宗亲，就只来了阁大学士、六尚书侍郎还有督察院的几位，悄声对龚阁老叹：皇上越来越省了，元宵才请这么二三十人，我还以为会是百官宴呢。

去岁甘肃遇十年大旱，滇西地震，离失所者众，皇上让拨了大笔银赈灾。川渝修筑利工事所耗更甚，加之江南盐税难收，里这些销自当节俭有度。圣上贤明仁德，上面少一分，百姓便能轻松一分。

这几年龚阁老主持工开运河，建库，造堤坝，又去西北边境修炮台筑边，东南海域上岛垦荒，白的银大都是给他折腾掉的，边上蔺阁老听到他避重就轻，把锅都甩给别人，忍不住往他这里偷瞄。

不过蓝鹤不这些，敷衍地：嗯嗯，夫君言之有理。在川渝督办工事的是温湛？

是他，钱都被他拿走了。

蓝鹤与蔺阁老对视一，各自了然，心照不宣，你是首辅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龚肃羽知这两人十有八九在腹诽他，心冷哼，扯开话题侧问老婆：外面挂的灯是各地官员心准备送来里的，等会儿宴席散了，阿撵要不要去瞧瞧？

有灯谜猜吗？

当然有灯谜，猜中了还能得赏赐呢。边上荣亲王突然嘴，省钱他是不懂的，玩的事他绝不落。

好！蓝鹤瞬间踌躇满志，对龚阁老嫣然笑：咱们一起去，横扫一百零八灯。

靠后排着，你表舅我先猜，完了才到你。

啧！

蓝鹤在肚里骂骂咧咧，抱怨荣亲王这把年纪了还是一副恶霸纨绔的模样，全是被他哥永嘉帝惯来的，这时大太监祁忠领着婢走来，给她送上一壶红的廷酒，躬笑：

小主，皇上怕您喝得不够尽兴，另赏了一壶珍珠红。

惊喜！蓝鹤举杯轻嗅里面胭脂的御酒，只觉异香扑鼻，顿时喜笑颜开望向坐在御座上的永嘉帝。

永嘉皇帝笑眯眯地对她眨眨，遥遥举杯，蓝鹤心中一，微微欠，双手执杯，面对皇帝一饮而尽，还把杯倒过来给他看了看空底。

祁公公替我谢谢舅舅，真是好酒！回我也去找个稀罕的，带来里与舅舅对饮，到时候请公公也尝尝。

他们在这里饮得，殿已经一曲舞毕，人们袅娜退，来一波杂耍艺人，转盘圈掷球，人叠人地上蹿翻跟，险象环生彩纷呈，宾客与人们看得皆是惊呼不断，声喝彩。

只有蓝鹤皱起眉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，这些人的法瞧着不似普通人，会功夫。

这样的人能放里来吗？她扫了一殿里的侍卫，今日没有锦衣卫的人，只有指挥使梁剑星一人在对面首坐着他也是宾客。

阿撵瞧瞧别人，钱让你学了那么多年的功夫，怎么就不见你给你表舅耍个厉害的？没息！

你才没息！蓝鹤心恼怒，注意力被边上胡搅蛮缠的荣亲王引过去，正要开怼他，角余光瞥见站着叠罗汉的几人最上面那个，在同伴手心蹬了一脚，突然像一支矢般朝永嘉帝激而去，手里上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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