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刘昭其人(3/3)111  临枰动春色(师兄妹 1v1h)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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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时分明神如常。

刘昭语气仿佛在嘲张仆,又好像在恼恨着谁∶“他年年锲而不舍相邀,圣人的外孙门第多清贵啊,不理他不就好了吗?”他有些低迷,又似认命,“可是今年连小侯爷来了,今年啊,今年也不知是谁的风吉时,那个青渚的夷人也重渡北周了,一个两个的,碍得很。连小侯爷上来就直奔那夷人。满堂勋贵,我那东家分明只瞧得见他二人,如获至宝,也是,说去够一壶的。”

圣人的外孙,青渚的神童都来了,自己替他应酬过那么多棋士,挣过那么多颜面,都没听他哪回说过幸而得君,蓬荜生辉……

最后嘲∶“君绸缪逐君去,成君家计良辛苦。”

这话是……云荇蹙眉。

她拈着手中的谱录∶“所以这些……”

刘昭一哂∶“他们那日了一天一宿,复盘到夜,全玶都皆知,他们分不胜负,次日棋盘边就只遗这张潦草的谱,我便收了起来,我那东家还是贼心不死,念着奉他们为上宾,要人家常往府里去。既生瑜何生亮,既生瑜何生亮……”

刘昭念叨着∶“我才是东家的门客,但我递了辞呈,此不留爷自有留爷,而且自那日起,我便暗自起誓,势必要解他们的遗局。”

胡登听明白了,反而颇不自在,刘昭之所以答应来沧州,是因为东家辜负而怄气远走。他从前憧憬玶都,不曾想棋坛是非还不比沧州少。

云荇咯咯地笑了两声。

刘昭∶“你笑什么?”

云荇敛笑∶“你既要自行解决,又在沧州布什么悬赏?”

刘昭懊恼∶“这两份谱,都夹杂着青渚文,第一份且算汉字多,第二份要看懂就相当勉了,我不认识那青渚夷人,为此特地去集贤书院寻过连小侯爷,值守的更夫说不赶巧休沐,学生都回乡添衣了,连小侯爷也与人结了伴去拜谒退隐的李詹。恰好胡登修书传信,我便启程来此,先料理这的事。我只布去第一份,若是有人解得一,才有可能瞧二的端倪。”

说罢他盯着云荇,三年过去,随着光逝,她已经成大姑娘,但令人发怵的还是那与日俱增的棋力。

“你不也不识异字吗?那一题如何能算?这些年你一直在沧州?”刘昭是不知云荇去向的,他们只能算萍相逢,他当年留在江南棋会对阵到最后,玶都也晚,而且投张仆后膳宿都在张府,其实他们棋的,与连秦的行迹无异,所谓手过招,都是只跟儿郎打

胡登替她答∶“枰棋社。”

刘昭∶“什么?”

胡登又重复了一遍。

刘昭∶……

云荇无视他窝憋的神∶“沧州比玶都更中原腹地,能解掉第一,都算你瞎猫碰上死耗。”

刘昭也知∶“如果连你都束手无策,看来我不回玶都,就很难懂这些鬼画符字。”

云荇脑海中闪过一张秀丽但怨艾的脸∶“树先寻……也许不一定。”

她声音低,刘昭似没听清,又重问,云荇抬∶“先且瞧瞧,迟些时候作复。但你最好先拾掇你那边的事,胡登让你去县学,其实掺杂了一些他的私虑,如今那些事已了,以你在沧州的名望,谋份好差当不难,相反,跟沧派那群老树敌弊大于利。”

刘昭随顺∶“我先捎信,改日再登门晤商。”在玶都惯了锦衣玉,县学那俸钱是真的不够,想罢又埋怨起张仆的寡薄意来。

事既妥,临走前,云荇就只捎走了半截谱录,乘舟返归时暮已起,艄公了渔火,云荇向船借回一盏灯,见胡登奇地安静,问∶“怎么,对县学的事不满意?”

胡登双手托抱着后脑勺∶“我迄今为止在棋会中的最好胜绩,也在十名开外,两度败给你,算我学艺不,但刘昭不同,他是当年的魁首,你们枰棋社……真让人讨厌。”

云荇在一旁坐,他昂首看着墨蓝的天,接∶“此前从未听他提过玶都的事,更荒唐的是,从到尾,他们主雇间的这些是非曲衷,缘由可能是别人举手投足间的无心之失。他们若是成心的,那刘昭的怨尤还算有可原,可事实偏偏如他所言,连小侯爷就是一心奔着那夷人去的,他谁也看不见。”

你即便把他算作成心,也不定会冤了他。

云荇托着腮,却没有话,胡登没有和她的天才师兄相与过,只刘昭所言去揆度,不清楚哪怕告知他原委,也会被认为是理所应当。

但有一件事胡登估对了,他会笃志只奔犀霜而去,从不旁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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