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心态上极微妙,所以也想不该如何面对对方才好。
毕竟只是一小事,毕竟只是自己无足轻重随随便便的三个小时,毕竟也名正言顺合合理,毕竟也总不能当急任务去便全盘接受、疲惫不堪忙里偷闲打了个盹睡了个觉就大发雷霆。
可客观来讲,还是小朋友们都被接走了,就自己没人要。
太糟糕了。
像个傻一样的等,难就没关系?
如果忽略不计的话,觉都对不起那七杯大扎啤。
当然,又不是真的“小朋友”,大可以大大方方潇洒走人自行离开。可如果有人没过几分钟便找来怎么办,扑空了是不是会很失落,可不可能受打击,肩而过的话心会变很差劲吧。明明难得努力想贴的事来着。
当时是这样想的。抱着一愚蠢的忱和单方面飞蛾扑火的所谓谅,把三千円税抜き的生ビ脸都丢尽。
“不过呢,真的不是?这位少女,你了一张一看就超——像我老婆的脸诶——。”很烦的大垃圾涎赖脸又偷偷摸摸借机拉开隔帘,哼哼唧唧拖着调说垃圾话。
把人的思路全打断了。
没忍住翻了对床病友一,显然托着颌歪脑袋的角度非常刻意。所以要是信这个是真忘了,那还不如把自己砍来当球踢用脚思考来的更妥当。
失忆个狗屎。
“姑且提醒五条先生,当前您的行为属于セクハラ,我是会稍后上报的。”假装笑了笑,你拉着无纺布隔断,准备把那张破脸重新遮起来不见心不烦。只可惜人力气很大,不仅拽着反方向拉扯,很大的人还迈着很的,拦都拦不住的直接往你床上跨,“真的假的——,要上报你超——绝狂到不行的梦中人嘛?心好——狠哦你,但是人家就喜这一款诶!”
薄薄的医务室简易床咯吱咯吱像宣告散架般的响。显然无论是设计厂商还是采购方,谁都没想过生死关病患竟然还有这么多心思,谁也没预料到两个没病装病的死鬼脸都不要,非得死乞白赖躺上同一张。
被圈起来搂抱时有介于无奈绝望或暗自窃笑的中间绪。闪躲避让的话床架声响听起来会更糟糕,不挣扎一二又一定会被混过去不了了之。因而于本能稍躲了躲。象征蹬时,估计丝袜挂在床架金属咬合扣上了,呲啦一声,一松一鼓,袜上这就撕条大来。
趁对方愣神,一骨碌爬起扯拽整理站定。你举了一躬说着“先告辞了请好好休息”,背好伞包握蛛丝猛攥崖边草,脚底抹油当机立断二次跑路。
走在回廊里,鞋跟打在地板上很轻的喀嗒喀嗒,上扯烂的拉丝袜已经没那么存在了。
以为会追来的。竟然没有。
但如果真跟在后面追着,大概又会半哭半恼又把人推开,让全专看笑话吧。
想要的是什么,自己都搞不懂了。
但显然不会是一件“礼”。
无论发是你推测的“变相歉”,还是本人宣称的“早就随手买了只是一直忘记拿给你而已”,在这个节骨上收到不菲的东西总让人心里五味杂陈。
还是前天晚上的事。离家不远,没开车,估计急三火四飞来的,字面意思。所以只并排低,慢慢悠悠沉默着走了一小段,夜风凉飕飕的。
这时手被牵起来。觉掌心里有东西。小小的的,还有温浸染后才会有的特殊手。
摊开发现是个坠。想了一会,意识到自己曾见过有印象。
彼时橱窗里相当显的小商品,华而不实的小玩意,昂贵而无用的消费主义陷阱。
几个月前一起去时街边路过,凑巧多看了两。没那么喜也没那么想要,如果不是今天现在手里都早早忘掉了。
“因为没有在生气,所以没必要瞎钱赔礼的。”你这样说。
“别闹了。货排队都要两个半月,你以为自己老公是神仙呀,晚上发现犯错误了就能立刻把店员揪来当场买礼?”帮着上整理摆正,男人审视片刻才抿抿嘴继续,“怎么还臭着脸啊,又不喜了?这不是好看的嘛。”
所以就是晚上发现犯错误了立刻把店员揪来当场买的吧。三秒搜刮肚想来还有这么个东西可以用来赔礼歉一,也是怪难为人的。
请这个人把事好好说开或许是天最奢侈的事。比一大颗santa aria都要昂贵,比折腾所有人陪他玩一场失忆还要麻烦。把坠回衣领里,锁骨尖冰凉凉的硌着疼得心慌。
自己沿着回廊走了一会,天气很好太很好觉更难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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