兜很快抬着宁越了门,薛氏皱着眉坐在榻上,一时想起账本,一时又想起宁心兰的嫁妆,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一刻钟后,一架兜抬着宁越来到了主屋,她老远就探,红着圈说:“母亲,媳妇很想替你分忧,可我这实在是不中用,母亲,我向你举荐一个人,保准能帮你好这个家。”
薛氏听完家媳妇的回话顿时竖起了两条吊梢眉:“什么,她不肯给钱?你再去一趟,让她即刻来见我!”
宁心兰是续弦的门,可那时宁越还没死,这婚使没有前例可查,所以办的很,她的嫁妆并没有列单给婆家,薛氏也不知她到底有多少嫁妆。但是,宁家有钱,宁心兰又比宁越受,她的嫁妆应该很多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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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娘目瞪呆,又站了半天也没人理她,只得讪讪地走了。
“宁心兰。”宁越用手扶着兜的边沿支撑着,息着说,“兰妹妹在我家时就帮着家,很有经验,如今正好可以替母亲分忧。而且我爹给了兰妹妹很多嫁妆,里面有不少田庄和商铺,她跟着母亲学学本事,将来也能好好打理嫁妆……”
“油尽灯枯,还能撑得了几天?”宁越拿手帕抹着并不存在的泪,断断续续地说,“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。”
宁心兰的嫁妆?薛氏心里一动,正想细问问,却见宁越忽地闭了睛,歪倒在兜里又了过去。
“就是抬,也要把她给我抬过来!”薛氏冷冷地说。
薛贵家的在旁边陪笑劝:“大刚刚又过去了,只怕来不成。”
她要的不是让她帮忙家,而是她的嫁妆。只要用家的名义拖住她,就能她往里面垫钱,她就能统统装自己的袋。
薛氏回问薛贵家的:“宁二的嫁妆
“谁?”
如今,她要把这个手山芋丢给宁心兰,让她和薛氏狗咬狗去吧。
跨院里。
薛氏十分贪财,怕有一文钱到她手里,她也要掰来一半装自己的荷包,原主门后接了家的活,分到的都是力钱又不讨好的事,而且薛氏从不从公账里给她拨钱,只让她自己想办法先垫着,等年底一总结账。一年不到,原主贴去几千银不说还日夜劳累,原本虚弱的就更差了。
薛氏冷哼一声:“你不是还能动弹吗?先前你躺着不能动的时候都还能,现在怎么就不中用了?”
宁越只是摇着,并不肯接帖,事媳妇还想再说,就见她忽地向引枕上一倒,又过去了。
等她走后,宁越睁开了睛,微微一笑。
她的目光看向薛氏那边,薛贵家的忙低了不敢与她对视,心里却明白,该她场了。
主屋里。
事媳妇吃了一惊,前几天宁越病得要死的时候还死撑着家,现在怎么突然撂挑不了?她连忙递上明细帖,急急地说:“夫人已经看过了没有错,明细都在这里,大只把银支给我就行。”
宁越看着站在床前的事媳妇,叹气说:“病得糊涂了,什么章程都记不起来,嫂,这事我不了,你还是找夫人吧。”
薛氏一阵烦躁,什么都还没问清楚呢怎么又了?她不耐烦地摆手说:“别嚎了,快把人走!”
“大,大你醒醒啊!”晴云在旁边不停地呼唤。